經理鼓掌：“逮到一個。”

“呀，有叛徒啊！”

喻昭蘇攜帶翻譯進場，圍攻中單：“罰你現在去看！”

Oops灰溜溜查找更新公告，并放聲讀了出來。

他話音剛落，經理便迫不及待詢問選手們的看法。他抽了支假花充當話筒，率先伸向4115。

喻昭蘇從鏡中觀察了身後，和阮文竹說悄悄話。

“感覺到了拍攝場地，經理格外活躍。”

“嗯？”

“他突然扮演起主持cue我們談話，平時不這樣啊……有點子不對勁。”

她擡眼環顧四周。

身邊不知何時圍了三四台相機，有兩位是贊助商的攝影師，從進門就在拍了，其餘都屬于俱樂部。

“攝像機在拍什麼？”

“花絮，經理交待的。”

那難怪了。

4115也發現了攝像機的存在，直接詢問。

“是贊助商的要求，”經理攤手，“我也沒有辦法——麻煩再多說一點吧！”

輔助不願在鏡頭前多說，擺手婉拒，中下野随之躲避。

攝影師隻得放棄他們，紛紛轉向上單。

喻昭蘇答了段套話，沒有什麼實際的内容。

其後，房間裡安靜下來，除去回應化妝師，選手們都不講話了。經理努力活躍氣氛，卻收效甚微。

*

拍攝持續到深夜才結束。

給贊助商拍過廣告，經理借着現成的妝造，拍了一組羽毛發夾的商品圖。

一群人累得精疲力竭，弓背拖腳地挪出拍攝場地，活脫脫一群妝造精緻的喪屍。

LuffyX父母來接他，中野要一起去夜宵……她們在車前分别。

戳手機的經理忽然擡頭，笑意滿面地提醒：

“雖是休賽期，可直播還是要做的，各位不要忘記，該播的趕緊播，你們的時長可都不夠！”

中下野一齊哀嚎，當場做出了蘭德裡的苦楚（痛苦面具）。

“不夠嗎？”輔助問，“我記得我的都超過了。”

“算的是有效時長呀，當然不夠。”

“有效直播時長”不和“直播時長”劃等号，它對直播内容和畫面有一定的條件，不是播了就有。

然而，“有效”的計算方法和标準都不透明，最終播得夠與不夠，全憑平台定奪了。

很可能吭哧吭哧播超了一倍，也夠不到“有效”的線——

然後，直接快進到違約金流程。

“有效時長？”聽了阮文竹的翻譯，喻昭蘇擰眉指出，“你當時沒有告訴我們。”

“沒有嗎？估計事情太多，忽略了。”

另外四人不知道什麼叫“有效時長”，劃開手機一查，當即炸開了鍋。

“啊，經理你故意坑我嗎？”

“合同你們都有，”經理辯解，“當時為什麼沒有仔細看？”

“不是，你畫餅催我們簽？哪有時間仔細檢查呀！”

眼看要嗆起來，喻昭蘇一聲響指打斷他們。

剛才一個個還累得要死，怎麼這會兒又有力氣吵架？

“合同已經白紙黑字簽了，現在分鍋沒有意義。”

她轉向經理：“我要知道有效時長什麼标準，否則總是播不到，還訓不訓練了？”

“是啊，”LuffyX率先附和，“我也要知道！”

經理當時收了平台的錢，才隐瞞不報，将選手蒙在鼓裡。

誰知說漏嘴了……

他自知理虧，隻得答應下來。

*

隔日。

“有效時長”标準就發到了喻昭蘇手機上。

瑣碎的、無所謂的有一堆，其中，最主要的一條是：遊戲和選手處于同一畫面，才計入時長。

群聊裡，中野第一時間嚷嚷，喻昭蘇按了機翻。

“幸運幸運！”

“昨晚，我看有人說算觀看人數量、禮物金額，吓得睡不住覺，幸運沒有！”

“不消息了，補直播去。”

喻昭蘇仔細讀了兩遍，上過課，也去了訓練室開始直播。

無它，唯欠債爾。

她欠的時長最多，如果全堆到月末，得夜以繼日好些天才能播完。

“哈喽，中午好！”

等了會兒，彈幕才逐漸增多。

“祝賀冬冠！！！中午好哇，srds國内已經炫夜宵啦~~~”

“陽間時間陽間主播，還怪不适應的，看來我真淩晨直播被KPI狠了。”

“Esper好[星星眼]！！！買了DTG奪冠紀念發夾，好閃好漂釀！！！”

“主包看奪冠紀錄片了沒？嗚嗚在被窩裡感動得一塌糊塗，真太不容易了。”

“還沒看，”喻昭蘇随口答，“最近忙着學習呢！”

彈幕集體催她現在看。

“包哭的！确信！”

她們愈催促，主播愈逆反心理。

“不看紀錄片。”

喻昭蘇打開其他直播，别人遊戲、她一旁OB，怎麼不算同一畫面？

“剛剛見了德杯決賽的宣傳，我們一起觀賽吧！”

半決賽裡，Dream次級聯賽PLUS陣容沒掉鍊子，三比零力克MZG拿下決賽門票。

決賽沒有人員更換，還是Abuse帶二隊上。

“Really？觀夢隊的賽？”

“前打野粉絲可是蓄勢待發，主播你清醒一點啊！”

“都被踢走了還虐戀，哈哈祝亖~~~”

“丸辣，已經打進來了[頂鍋蓋]”

喻昭蘇開啟發言限制，恰巧此時，比賽加載出來。

N6直取水晶，結束了這一小局。

比分跳出來：

N6 2-0 Dr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