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戶部尚書和蒙裡紮的人有所勾結?!”
宋明珠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爬下床,将桌子上的瓜果盤子端到了床邊放着的矮凳上。
“請詳細說說。”
【……】
“嗯?”
【……】
宋明珠趴在床邊,把頭伸到床外确保不會把瓜子皮掉到床上,眼見咔咔的嗑了快小半把了,9021遲遲沒有回應。
她晃晃腦袋,“小一?你們系統到點自動關機了?”
【沒有。】
“那你幹嘛不說話?”
【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明珠“啧”了一聲,将手裡剩下的瓜子放回盤裡,拍幹淨手上的碎屑後坐起身,皺眉道:“不帶你這麼放瓜的,前腳爆出一個驚天大雷,後腳卻一點證據都沒有,你跟那些萬惡的标題黨有什麼區别!”
【宿主,不是我不想說,是我真說不出來,我隻知道戶部尚書和蒙裡紮的二皇子有聯系,但具體是什麼聯系……】
“你看不到?”
【不是看不到,是看不懂,他們平時通過書信交流,有密語的,跟天書一樣。】
“……”宋明珠張了張嘴,重新将瓜果盤子放了回去,“行叭。”
宋明珠鑽回被子裡,自言自語的說道:“戶部尚書當的好好的,家裡三個兒子也仕途正好,他怎麼就去當叛徒了呢?”
【不知道哦。】
她無聲的在心裡羅列戶部尚書叛變可能的原因以及不叛變所能得到的好處,隻可惜她開發不足的腦袋瓜完全不能分析這麼深奧的問題。
于是,大約七十個數之後,宋明珠進入了夢鄉。
并在第二日将這個超綱的問題丢在腦後。
“嫂嫂,我來看你啦。”
白韻顔躺床修養這幾天,宋明珠每天早飯後都會來看看她,陪她解解悶。
“珠珠快來。”白韻顔整天待在這屋子裡确實要悶壞了,有宋明珠這個活寶兒來陪她自然開心,“我這有丫鬟買的剛出爐的芙蓉糕,這會兒吃剛好。”
“芙蓉糕!”宋明珠原本走向床邊的腳步頓時一停,而後利落的轉到旁邊的圓桌,坐在椅子上托腮問白韻顔,“是膳翠樓新出的芙蓉糕嗎?”
白韻顔半靠在床頭,指使丫鬟将芙蓉糕端來,“是,我這兩日有些害喜,吃什麼都不舒坦。你大哥将整個京城的東西都買了個遍,最後見這芙蓉糕我能多吃些,就每日安排人給我買來。”
“哦~~~”
一個字讓宋明珠念的九曲十八彎,語調十分調笑,“原來這是我大哥跑遍京城給你選出來的。”
白韻顔白皙的臉頰被說的泛起紅暈,佯裝生氣的對丫鬟說:“不許給她吃了。”
宋明珠“噗嗤”一笑,趕緊湊到白韻顔身邊拉着她胳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好姐姐,你饒了我吧,那芙蓉糕可好吃了。”
白韻顔輕拍了下宋明珠的腦袋,以示懲戒。
日子一天天過去,傍晚吹起的風漸漸染上寒意,樹上原本就已經泛黃的葉子也逐漸堅持不住,一躍而下,卻又被風托起,輕柔的落在地上。
宋明珠撿起一片幹枯的樹葉,在手掌中捏碎,撒向身側的花圃。
“小珠,你幹嘛呢,再不過來你的蟹可就歸我了。”宋明昭坐在涼亭裡夾着一隻螃蟹朝宋明珠示威,宋明珠的眼睛緊緊盯着那隻看上就異常肥美的蟹,壓根沒聽見她二哥的示威。
她踏踏幾步跑上涼亭,跟爹娘打過招呼後就要伸手去拿螃蟹,然而她手剛擡起來就被大哥宋明寬抓住。
“你先等等。”
一旁懷着身孕不方便吃蟹的白韻顔放下手裡的芙蓉糕,将自己的手帕遞給宋明寬,宋明寬再塞進宋明珠手裡,“剛抓過葉子,也不知道擦一下。”
“嘿嘿。”宋明珠拿帕子快速擦了手之後,将帕子遞給梅花,轉身拿起蟹滿足的吃起來。
有錢人買的蟹跟普通人果然不一樣,這蟹裡的蟹黃跟不要錢一樣。
宋明珠拿勺子一口口往嘴裡塞,腦子裡還在質疑這蟹黃和蟹肉這麼多真的合理嗎。
坐在對面的宋明昭見她吃都吃到臉上了,有些嫌棄,“小珠,你是在拿蟹黃勻面嗎?”
“?”
埋頭苦吃的宋明珠擡頭,下半張臉幾乎被零零散散的蟹黃覆蓋,倒還真像宋明昭所說,在拿蟹黃勻面似的。
亭子裡的衆人先是怔了一下,而後都低聲笑起來。
宋明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過頭看向她身後的梅花。
梅花也呆了下,而後趕忙拿出宋明珠自己的帕子給她擦臉。
直到看見帕子上的蟹黃宋明珠才明白過來,頓時有些氣惱,對亭子裡還在笑的衆人說:“笑什麼嘛!娘,連你也笑我。”
宋明珠委委屈屈去找她娘親貼貼,甯依棠趕忙坐直身子,攬着宋明珠道:“咳咳,沒事,娘沒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