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無涯道：“那就是說，他隻有幽冥魔功？”

滄零道：“還有做下的無數罪孽。”

聞言，玉清竹看向他，“你找到了葉兒姑娘的父母？”

滄零道：“其實，他們早已死了。我隻找到他們的屍體。”

曠無涯哼道：“這個姜祿祥為了得到純鈞，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連鲛魚骨這麼邪門的東西都弄出來，滴水觀音這樣的人也請出來，最後一招，還用上了逼人就範的苦肉計美人計……”

他說到這裡，又看看滄零，歎了一口氣。

玉清竹道：“姜祿祥雖練了幽冥魔功，卻從未練劍。他雖收藏兵器，卻隻是收藏。他對純鈞有如此執念，我覺得很奇怪。而且，他就算勢力再廣，也廣不到東海。鲛魚骨這樣的暗器，似乎不該是他這樣的人弄出來的。可是，若不是他，又會是什麼人？是他所托之人，還是有人在托他辦事？”

曠無涯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姜祿祥不是為了自己奪純鈞劍，而是為别人？”

玉清竹緩緩點頭。

曠無涯思忖片刻，忽然擊掌道：“若是如此，那這個藏在姜祿祥背後的人，才是個真正的厲害角色啊！要奪取純鈞劍的是他，搞出鲛魚骨的人，也是他。”

玉清竹道：“在東海之濱，有人用無辜的漁人暗中做試驗，若不是我認識的那位前輩名醫，誰也不知道那些無故死去的人真正的死因。用鲛魚骨害人，道理很簡單，可是能想到這個法子，卻需要非常歹毒的心腸。”

曠無涯想了想，忽然擊掌道：“小竹子，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這個人或許是個懂武功懂兵器的行家呢！”

玉清竹微微一笑，擡眼看向霓羽。

“我們在霓羽姑娘如此出塵脫俗的家中，談論血腥殺戮之事，姑娘不會見怪吧？”

霓羽正坐在那裡看着婢女換茶，聞言笑道：“玉公子說哪裡話？霓羽一個孤女，虧得東方先生扶持，在歸音坊做些自己喜歡的事，也能以此謀生。不久前那姜祿祥還曾威脅歸音坊，若非三位公子為民除害，歸音坊還不知前路如何。我等能衣食無憂生活平靜，還不是靠了三位公子的所謂血腥殺戮之事？霓羽正不知如何感激，豈有見怪之禮？”

她袅袅起身，親自來到三人案前，為三人奉上新烹的香茗。随後退了兩步，躬身一禮。

“鄙宅安靜，平時也甚少有人打擾。三位公子若是不嫌粗陋，随時可以來這裡飲茶閑聊，就算沒有美食美酒盡興，也多少可以歇歇腳。”

曠無涯看看玉清竹，笑道：“好啊！那今後都是朋友，我們可就不客氣啦！”

霓羽道：“能被三位俠士當作朋友，是霓羽的榮幸。”

三日後，洞庭湖畔。

玉清竹信步而行，擡頭看前方，曠無涯腰挎單刀，滄零身背純鈞，正站在湖邊等他。

清冷的晨曦水霧彌漫，洞庭湖水波澹澹，君山在迷蒙的晨霧中隐現，似在湖中，又似在仙境。

曠無涯看見他，不耐煩道：“哎呀小竹子，你可真夠懶的。說好了今日啟程，來這裡告個别，你還睡到這個時候！”

玉清竹走到近前，對着茫茫洞庭湖深深吸了一口氣，“天還早呢，這湖邊的風景這樣美，自然是要散散步。”

曠無涯回頭看看遠方隐約的君山，又笑道：“你這說是看風景，實際是對美人戀戀不舍吧？”

玉清竹微微一笑，“我們這樣的人，涉足江湖之中，整天奔波，偶爾停下來看看風景，便覺得彌足珍貴。若是也可以悠然世外，琴棋書畫，寄情山水，那該多好。”

曠無涯道：“這話若是别人說，便令人感歎，你說出來，便不像話。你家不就是世外桃源？你不在家好好寄情山水，跑到這江湖之間自找麻煩，還說這樣的話？”

玉清竹歎氣道：“無奈我還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這就很矛盾了。”

曠無涯哈哈大笑，“所以有人稱你為俠士。”

玉清竹道：“我可不是俠士。我隻是一個浪子而已。”

滄零道：“不知今日一别，兩位到何處去？”

曠無涯道：“姜祿祥雖死，純鈞與鲛魚骨之事卻未了，我還要去追查些線索。”

滄零道：“我還有兩場比試，要去赴約。”

玉清竹道：“我嘛，随便走走。近日，要去探訪一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