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木聰怒不可遏,立即号令周圍衆人各持兵器,展開圍攻。雙拳難敵四手,寡不敵衆,就算這兩個人有天大的本身,也不可能同時敵過這麼多的異族人。
迷煙很快消散。
很顯然,這些異族人也是人。其中就算有百毒不侵的異人,大部分人還是畏懼毒煙的。這毒煙無孔不入,若要展開強攻,隻能驅散。
曠無涯穩住身形,回頭看去,隻見玉清竹正站在他身後微笑看着他。
“小竹子,你猜得一點也沒有錯。”曠無涯開心大笑。
玉清竹道:“我不是猜,我隻是想到了好幾種情況而已。”
下一刻,四面八方襲來一衆手持利刃的異族人,這些人身子裹着獸皮,頭上插着翎羽,高矮胖瘦不一,身法行動也是良莠不齊。
玉清竹道:“比如現在這種情況,保護孩子是最重要的。”
幸虧方才迷霧釋放之時,那些孩子們都擠在一起,又是同時被迷暈,所以現在他們躺卧的地方,隻是一個很小的範圍。玉清竹和曠無涯兩個人守住,将孩子們保護在中間。
曠無涯道:“吉木聰,你這一步棋下得着實沒有意義。你的迷煙奈何不得我們,你這些手下便能奈何得了我們了?”
他話音未落,那些異族人已經直直撲過來。曠無涯搖搖頭,連刀都沒有拔,隻覺周圍簌簌作響,随即,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那些圍攻的人竟沒有人近前,全部被不知什麼東西擊中了穴位,一個個攤在原地,雖然并未受傷,卻已無法活動。
曠無涯回頭看了一眼,見玉清竹正在他身後抖着袖子,然後拍拍雙手,拂去手上的不知什麼碎屑。
“小竹子,你這是什麼暗器啊?不錯。”
“什麼暗器也不是,隻是幾片落葉而已。”
“原來如此。你這種暗器倒是廉價得很,随手可取,随心可用。如此使用暗器,那些兵器鋪豈不是要沒有買賣可做?”
“曠兄此言差矣。天地悠悠,擅長什麼兵器的人都有,知道自己所長,揚長避短,方能決勝。”
這話不能明說,卻正是在說吉木聰。吉木聰明明掌握着最厲害的武器,卻輕易棄之不用,反而那樣輕率地選擇了最差的手段。
實際上,玉清竹和曠無涯最擔心的,正是是吉木聰的毒煙和巫術。盡管他們都知道,吉木聰的巫術學藝不精,甚至可以說是上不得台面,但那畢竟是巫蠱術。他們兩個正常的習武之人,便是武功再高,在巫術面前,也是沒有抵抗力的。
比如方才的毒煙,可算得最危險的攻擊。他們兩個内力深厚,雖然可以閉氣避過,而且可以在閉氣的同時裝作談笑自如,但那畢竟無法持續太長時間。他們故意輕松的樣子隻是想要瞞過吉木聰,而吉木聰雖然狠毒,卻畢竟心思不夠缜密,當真被他們瞞過,以為毒煙對他們無效,便輕率放棄了毒煙,換了強攻的戰略。
兩個名動江湖的絕頂高手,又焉能在意那幾個異族人?
玉清竹雖然并未明說,但那吉木聰不是傻子,事到如今,當也很快就會醒悟。毒煙可以放一次,也可以放兩次,他施放毒煙的速度非常快,毒煙可以爆發而出,瞬間達到緻人昏厥的程度,所以,緻命危險随時都會到來。
玉清竹卻依舊非常從容。他端正站在那裡,面對着吉木聰。
“吉木聰,你很想知道我是什麼人,是麼?”
聞言,吉木聰手指微動,擡起頭直盯着他。畢竟,他一直對玉清竹的身份非常感興趣,曾經多次問起,卻一直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玉清竹微微一笑,“很多年前,我也曾遇到過一群會使用巫術的人。那個宗族身處楚地,世代修習巫術,遵循着萬物有靈的宗旨。他們的黑巫術就像最恐怖的噩夢,更掌握着匪夷所思的蠱毒之術。在下有幸,曾與他們的大祭司有一面之緣。”
聽着他的話,吉木聰已經完全愣在了原地,握着烏玉的那隻手變得僵硬,絲毫沒有了施放毒煙的動作。
玉清竹繼續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們的射偶人,曾猜測你們深谙巫術。如今看來,你們雖學過巫術,卻遠達不到精通。我想,梅山,你們當也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