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言道:“梅谷村肩負禁族防禦重任,發生失竊這樣的事,梅谷村自然是首當其沖的失職。三天前,大祭司便命梅谷村所有村民搬離,到梅谷龍宮聚集,接受查驗。我作為禁族四大長老之首,在此地設立了幻境,并開放門戶,看有無外來者潛入梅谷村。如今,果然……”
曠無涯擺手道:“我們雖然是外來者,卻與那什麼什麼歸心蠱沒有關系,好麼?”
商道撚髯道:“我雖與兩位素未謀面,卻十分相信兩位的品行。隻是,那個吉木聰。”
玉清竹道:“據我所知,自從吉木聰被驅逐之後,這一次應該是第一次回到梅山。”
曠無涯道:“我追蹤這吉木聰一夥人已經很久了。他們利用在禁族學到的一點本事,在江湖間為非作歹,擄走孩子,制造傀儡,騙取錢财。他們一直在江湖上流竄,應該是沒有回過梅山。另外,看他們的樣子,他們應該是根本不敢回來。”
商道言道:“這個無妨。方才兩位進入幻境之際,我們已然控制了吉木聰等人,到時一審便知。”
曠無涯唏噓道:“正是正是,量誰也逃不過禁族的審問。禁族的幻境,當真是厲害。”
商道微笑,“兩位能走出幻境,的确是奇才。沒有常人難及的智慧和冷靜,無法做到。”
“不過,”玉清竹道:“這并非大祭司和衆位長老真正的巫術。”
商道撚髯不語。
玉清竹歎道:“多年前,我曾與大祭司有一面之緣。這一次,也是因為追蹤吉木聰的緣故,才想到來梅山。我們這一次來梅山,一者,吉木聰雖被驅逐,畢竟也曾是禁族的人,他的罪責,應該由禁族來定。二者,想要拜訪大祭司。三者,我還想要去拜訪一下一位隐居在梅山的舊友。”
商道想了想,“吉木聰曾是梅山的人,他有罪,禁族會給他适當的懲罰。可是,兩位想要見大祭司,恐怕不行。”
曠無涯一怔,“為何?”
商道言道:“多年前巫山雲霧谷之變以後,禁族回到梅山,大祭司脫離了歸心蠱的控制,便立下了誓言,禁族永不複出江湖,大祭司永不見族外之人。這是詛咒之誓,禁族的誓言,是萬萬不可違反的。”
他擡眼,看着窗外空蕩蕩的梅谷村,“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誓言。那便是,護住歸心蠱,不讓任何人再接觸這種蠱毒。這是大祭司和禁族一起立下的重誓。五年一次的重大祭司就在眼前,祭祀當日若還找不到歸心蠱,整個禁族都會遭受反噬。”
玉清竹與曠無涯相視一眼,抱拳道:“貿然前來拜訪,未曾想到遇上如此變故。這是禁族内部事務,外人原本無權參與。不過長老若是不棄,我們願效犬馬之勞。”
商道颔首道:“此事,我需要報予大祭司。”
禁族不僅有巫術,對其族人,還有一種魔力。身為禁族中人,即便是奸邪之人,内心也無法擺脫對禁族的依戀。那吉木聰,原本早已被禁族所棄,如今一旦抱有一絲希望,他便一心想要回梅山。他在江湖作惡,這次回梅山必定面臨着被處罰的命運,但是他們還是會不惜任何代價地回來。因為在他們心裡,任何處罰都輕過被驅逐,永遠不再跨入梅谷龍宮。
玉清竹和曠無涯被商道安排在梅谷村的一個空院子落腳。吉木聰和他的魔教神族中人便被關押在了商道所在的院子。此時梅谷的門戶已經關閉,梅谷村外圍依舊布置了幻境,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還是要嚴防外人闖入。
吉木聰和魔教神族的人對他們在江湖的惡行供認不諱,商道整理了所有事件,要擇期報上其他三位禁族長老和大祭司,屆時再給他定罪處置。
偶然的機會,聽說了鎮派之寶歸心蠱失竊之事,吉木聰雖然正在被關押,卻立刻求見商道長老,一口咬定此事必定與禁族另一位長老,赫克木多有關。
梅山禁族分為四大家族,每一個家族選出一個人作為禁族大長老。大長老都是各家族之中最有靈性,修為最高,也是最有名望之人。其中赫吉家族的大長老,便是赫克木多。
吉木聰也是赫吉家族的人,但是相反,他的名字被禁族人所知是因為他這個人心術不正,被禁止修習禁族巫術,他和他的追随者還是這多年來唯一被禁族驅逐出梅谷的一群人。
其實,吉木聰從小便很有修習巫術的靈性,但是因為他很多作為都被族中的老人家看不順眼,所以一直很少教他本事。即便如此,吉木聰還是靠偷學和偷練,學到了不少迷藥和催眠的本領。而與他年齡相似的赫克木多,則自幼被族中之人呵護看重,到了推薦大長老的那一年,族中人異口同聲推薦赫克木多作為赫吉家族的大長老。
吉木聰嫉恨之極。
他從小便看那個赫克木多不順眼。那個家夥,能力比不上他,連腦子也比不上他。隻是因為族人對他的支持,才比他多學了些法術。可是,那些族人就像是眼瞎了,除了從小就追随他的一群死黨,就是沒有人看到他的價值。
也正是因為在赫克木多加封大長老時吉木聰與他的追随者用陰謀詭計陷害又被揭穿,吉木聰才和他的屬下被大祭司一怒之下驅逐,成為了“魔教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