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年幾口咬掉烤腸，将竹簽扔進垃圾桶，一點也不在意方靈若的冒犯的樣子，說。“他才不幹呢。”

“你問問你媽，她會同意的。”

這下周盛年也感覺倒有些奇怪了，“你認識我媽啊？”

方靈若沒有回答，走到了路口，27路就在這邊，139路要到路對面等。

方靈若率先和人說了再見，走到公交站台，也沒有回答他們。

看着兩人過馬路，走到斜對面，邊以秋很安靜，埋頭翻着一本書，周盛年在旁邊眉飛色舞地說些什麼，方靈若有些出神。

在開學的前一天，系統給她劇透了。

系統很少主動找她聊些什麼，大部分的時候都很安靜，但是如果方靈若想問些什麼，她又能及時地回答。

好像一直都在，但都默默地看着。

這些天，沒事的時候，方靈若看了不少的小說，尤其是系統文。

她的這個系統和别的好像都不太一樣，沒有什麼強制性任務，也沒有什麼獎勵金手指，唯一有的就是都知道什麼劇情，看到些故事主角的未來。

此外，她隻像是多了一個可以聊天的朋友。

開學的前一個晚上，系統突然主動地和她搭話。

“明天開學了，激動嗎？”

“還好啦。”晚上九點了，方靈若開始有些犯困。

“明德初中，蠻好的啊我記得。”系統說。

“單是初中來說，我們這個街道來說，應該還算可以？”方靈若回答她，“怎麼了啊？”

“哦，就是你們學校有一個電競文男主呢。”

“誰啊？名字叫啥啊？咋啦啊？”方靈若有些昏昏欲睡，懶散地問系統，但很快她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啊，就是說，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個？”

系統問方靈若，“想知道這本電競文的内容嗎？”

“好啊好啊。”對這些，方靈若很有興趣。

故事雖有起起伏伏，但整體來說是一篇爽文，直播殺穿職業選手的路人王，空降電競場。

初登場，就單殺上屆最佳選手，成為最耀眼的天才選手。

熱血卻不魯莽，果斷卻不沖動，直接帶領落寞王朝走向新的巅峰。

這次系統沒有糊弄她，不像是平淼的故事簡要兩句，烏念葉的故事隻提重點，而是真的一場比賽一場比賽地給她講過去。

遊戲方靈若倒是知道，但是比賽她是一場沒看過，選手也是一個都不認識，聽到後面就是迷迷糊糊的狀态。

“最後的最後，他從欠債的辍學少年變成了坐擁千萬粉絲的電競王者，是電競史上永遠繞不開的一顆無比耀眼的星辰。”

“等等，欠債的辍學少年？”方靈若一下就清醒了，“發生什麼了？”

“驕傲自大的父親，被騙投資輸光家産，跳樓自殺，母親一病不起，成績不好，隻能辍學打工了。”

“什麼時候啊？”方靈若問她。

“高一，16歲。”

“高一，那不是還沒發生啊，不是，那他爸爸不是還沒死啊，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方靈若說，“我們是不是該想辦法提醒他啊。”

這次系統沉默了一下說，“現在已經跳了，母親瞞着還在讀書的兩個孩子，是後面男主自己發現的。”

“啊。”

“我應該怎麼幫幫他。”

系統也透過方靈若的眼睛看向對面的周盛年，少年意氣風發。

她騙了方靈若，現在的周父并沒有死，隻是人潇灑在外情人在懷，被騙跳樓也是後續的事情了。

隻是，家庭幸福的孩子還不懂，有時候一個人死去甚至比活着來說，帶給孩子的傷害還要少一點。

“他的媽媽會給他買電腦嗎？”方靈若問。

“會的。”系統安慰她，“債多不怕愁，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遺憾錯過母親了。”

周父穩定地在打錢回來，是到高一的時候才東窗事發的，才發現，老家的房子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周父變賣，現在住的也被抵押。

黃金早被他調包，就連一些小首飾也被偷走，卡裡錢一分沒剩下。

母親一氣之下病重，姐姐休學照顧，男主辍學打工。

直到他開始踏進他注定的成神的道路中來。

為什麼成功之路要注定坎坷，系統并不喜歡這樣。

系統給方靈若講得很輕松，但這一路的苦楚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功成名就站在最高處的時候，旁邊站着的都不是一開始的夥伴了，就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方靈若突然問系統，“他一定要去打遊戲嗎？他就不能好好學習考名牌大學嗎？”

“這是他必經的道路，是他所熱愛的，所追求的，也是最适合他，最能發揮他能力的道路。”

“這是什麼，誰規定的啊，都不給人選擇。”

“不，這恰恰是他選擇的結果。”系統後半句的呢喃沒有讓方靈若聽見。

“隻是這樣的選擇的，是誰引導造就或者設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