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影子消散,魔王秘境再度重回寂靜,索蘭環望四周,顯然還未從先前戰局緩過神來。
“大主教,剛才那個法器究竟是什麼?您先前所說又是什麼意思……”索蘭看向不再試探他的格勞瑞,很顯然,索蘭對于格勞瑞驟然轉變的态度十分不适應。
等待回複期間,索蘭看了看在翻土棍上摸魚打滾的光明元素,莫名有種惡魔球的既視感。
畢竟兩者都圓滾滾的,性格似乎還都很可愛。
“不,是你救了你自己。”格勞瑞目光複雜而又欣慰看着索蘭,但索蘭卻感到事态失控的不安。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離家前,曾在神殿内部引發過一次騷亂,那次自己似乎同樣和法器産生共鳴,據說那個法器還大有來頭,本體在主城接受供奉,好像是叫……
“世界之輪。”格勞瑞向索蘭行了屬于騎士的最高禮節,抽出佩劍橫在身前,表示對眼前之人榮譽的認可。
“你和世界之輪産生了共鳴,為神選之人,是當之無愧的勇者。”
格勞瑞拿出仍有餘光的世界之輪碎片,向索蘭展示神器上浮現的刻字:
神選之人。
“每一位勇者現身,都會和世界之輪産生共鳴,上一位勇者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格勞瑞看着索蘭,眼眸中充滿了迫切,“數日前,教皇冕下告知我勇者現世。而現在找到了您,那待我們封印深淵魔杖後,您就和我回主城複命……”
“啊?”
他是在做夢嗎?否則他為什麼會聽大主教說自己是勇者?
“您還不明白嗎?”格勞瑞将世界之輪直接放到索蘭手中,原先暗淡下去的法器再度閃耀,其上至今未曾消退的刻字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這股柔和的金光照亮了索蘭的臉龐,黑發此刻乖順貼在額頭,那雙總是平靜的綠眸難得有些呆滞,本身被發色眸色帶來的威嚴感被金光沖散少許,無數光明元素調皮在索蘭鼻梁跳躍,顯然找到了一個很好的遊樂場。
等等,數日前……
難不成就是自己在神殿分部引發異象那日?
原來從那天開始,光明神殿就已經注意到自己了嗎……
看着此刻在自己手心溫和閃耀的世界之輪,索蘭又想起了在遮天蔽日的毒粉中将自己救下的銀光,還有在銀光中短暫出現的神祇……
原先消失的神國再次出現,甚至向索蘭打開了門扉。
如夢似幻,不可置信。
年幼時的夢想不可思議實現了,隻在傳言中現身的大主教也來到了身邊,也許過去的索蘭會欣喜若狂,但現在的索蘭卻内心複雜。
“這是我的榮耀,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封印深淵魔杖,走出魔王秘境。”索蘭向格勞瑞仰頭,自然而然轉移了話題。
索蘭深知自己身上有許多秘密,無論是失蹤的父母,還是與魔界關系匪淺的神秘力量。
他本身便走在一條獨木橋上,哪怕擁有了勇者身份,也隻是走上了用金子做的獨木橋,甚至讓這座橋變得更加危險。
因為他從此要隐瞞的不再是小鎮居民,也不再是魔王秘境萍水相逢的惡魔,而是站在大陸頂端的那群人。
教皇冕下,三位大主教,聖殿騎士團……
光是一個花農到主城參觀都難如登天,更何況還是疑似和魔界有關的勇者?
索蘭光是想想就頭疼,但他面上之色仍然不變,“我想,魔王秘境第二關的隐藏規則已經出來了。”
“洗耳恭聽。”
“第二關明面上是尋找鑰匙走出迷宮,但我們卻會遇到影子威脅,想要躲避影子追殺隻有兩種方法。”
索蘭看向騎士,那群騎士已經和影子融合,在世界之輪的聖光下再度受到重創,但看着原先被認為是惡魔的索蘭突然華麗成為勇者,還有意識之人都呆滞原地。
“第一種方法,自甘堕落,放棄人性,和影子為伍,但代價是徹底消失。”索蘭平靜看着再次變得癫狂的騎士,“比如他們。”
“不可能,長發陰影就是你的影子!不然他怎麼一直追着你?你明明就是僞裝成人類的惡魔!”一名騎士憤怒爬了過來,已經化為影子的雙手撲向索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麼會是勇者……”
“一個自從出現就隻會帶來不幸的惡魔怎麼會是勇者!”
“光明之劍都指認了你,你這個惡魔!”
“長發陰影和眼前惡魔氣息一樣!一個凡人怎麼能打得過騎士……”
索蘭還未出聲,大主教已然冷笑出聲,“身為勇者,魔界惡魔想要率先鏟除,難道不正常嗎?對光明元素親和度百分之百,光明之劍感到激動難道不正常嗎?身為勇者,有所能耐打敗敗類難道不正常嗎?”
“玷污榮譽之人,你們甯願相信一個敗類,也要質疑教皇冕下,質疑世界之輪,甚至質疑神明嗎?!”
“你們沒看到神明現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