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裡是哪?
她的意識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方?
跨進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池望的心跳漸漸加速,每一次脈動都像是在胸腔裡敲響了警鐘。
室内萦繞着熏香的味道,這陌生的氣味讓她的感官處于一種高度警覺的狀态。
池望深吸一口氣,壓下内心的惶恐,她必須冷靜。
池望蹙着眉走向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然後翻開面前的本子,本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池望起身向身後的書架走去,書架旁有一扇小窗。
窗外是一片漆黑,天空失去了白晝的明亮,被一層濃厚的墨色所覆蓋,星辰與月亮成為是這黑暗中唯一的點綴,閃爍着清冷而遙遠的光芒。
她又動手翻起書架上的書。
諸如聖經之類足以令池望頭暈眼花的神秘的宗教書籍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書架上。
她毫不猶豫地移開視線轉身背對着書架,翻找旁邊一個小櫥櫃的東西。
玫瑰念珠、經本、懷表等等各種小東西被池望翻來翻去,直到她将櫃子翻到底朝天後手指終于觸碰到了鏡面。
她将一個小鏡子拽了出來照自己的臉。
她所在的軀殼是一個和她有八分像的混血女人,說是她的姐妹也不為過,年齡應當也和她差不多,二十來歲的樣子。
“咦?”
池望輕輕地發出一點氣音。
她發現自己頭上帶着一個紅色的四角帽子,接着池望的目光像拿着鏡子的手探去,她這才發現她的手上帶着一個鑲嵌寶石的大戒指。
她将鏡子往下挪了挪,發現自己身上套着紅色的籠罩半身的披風,披風底下是偏深一點的紅色裙子。
“好奇怪……”池望正想嘟囔了兩句,話未說完,她的腦中如同過電一般閃過一個想法,她的瞳孔也随之微微一縮。
紅衣樞機主教?
她這身怪異的打扮和書架裡的書,還有櫃子裡的玫瑰念珠都指向了這個身份。
那麼自己現在是她還是他?
池望将視線移到肚臍眼下,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她的手試探性地向下身探去。
“還好還好……”池望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她确實是個女人,絕沒有長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但是這就更奇怪了,池望揉了揉眉心,天主教是絕對不允許女性成為主教的,可是她的外貌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女人,這說明“她”根本沒有遮掩的意圖。
同時剛剛身後的書架上雖然都是宗教相關的書籍,但是如《聖依納爵神操》這類經典的天主教書籍卻完全沒看見。
難道說她所在的并不是天主教而是一個背景類似的宗教嗎?
還是說她所在的身體隻是偷偷故意打扮成紅衣樞機主教的樣子過家家?
這會被抓起來上斷頭台吧?
池望皺了皺眉,一抹不解在眉間暈開。
她放下鏡子打開櫃子的最上層,裡面靜靜地躺着一瓶葡萄酒、幾根蠟燭、盤子和裝着麥面餅的小盒子。
她抓起小盒子往衣兜裡塞,正當她盤點櫃子裡的東西時,若有若無的敲門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叩叩叩……”
在漆黑的夜中,那道聲音回蕩在耳邊,久久不停。
池望捏緊了手指上的戒指。
一滴冷汗緩緩從背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