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拉卡斯看到了堆疊着的木桶,她左腳一蹬踩上木桶,接着借着踩木桶的力彈起,右手伸出抓住了一根半人高的細木柱。
緊跟着,她的右臂發力,整個人靠着右手臂的力量将自己舉了起來。然後她伸出了左手扣住細木柱上的木橫杆,通過左右手兩處固定點,她輕而易舉地将身體翻了過來。
“呼……”芙拉卡斯踩了踩地闆,她現在在别人家三樓的陽台。
确認陽台圍欄足夠結實之後芙拉卡斯直接站了上去,随後一個跳躍她就到了這棟房子的屋頂。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皺巴巴的地圖。
歐費舍、卡拉和埃德溫三個人去過威斯特蘭城的次數加起來一隻手就能數盡。
她手裡的地圖描繪十分簡略,隻大概标出了一些标志建築物。
“鐘樓……”芙拉卡斯眯着眼睛看向北邊聳立的尖頂建築,“找到了。”
“左邊是侯爵府。”芙拉卡斯朝鐘樓的西邊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座城堡,城堡外是點着火把的花園。
那裡便是雅克曾服務的領主的家。
也是推動了那場瘴氣的兇手之一。
她收起地圖,腳尖一點,瞬息之間已經跳到了另一座房子的屋頂上。
“親愛的。”威斯特蘭城的南城大街上一對老年夫妻正挽着手散步,妻子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朝天上看去。
“怎麼了?”丈夫将目光從遠處敞開大門的酒館挪了回來,他也跟着朝天上看去,“有什麼東西嗎?”
“我好像看到了一道黑影從屋頂上閃過去了。”妻子囔囔道,過了半晌她又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丈夫笑着說道:“說不定是隻小貓,已經溜沒影了。”
“你說得對。”妻子點了點頭。
兩人又将頭扭回去了。
妻子面帶笑意地盯着路邊赤裸上身的年輕工人,而丈夫則看向了酒館門口穿着清涼的女人。
至于溜得沒影的小貓。
芙拉卡斯已經穩穩地落在了侯爵府的花叢之間。
三三兩兩的守衛正組在一起邊巡邏邊說閑話。
芙拉卡斯大緻聽了聽,幾人說的話不是吐槽戈撒侯爵最近布置的守衛翻了一倍害的他們要加班,就是在揣測侯爵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可不是得罪了嗎。
芙拉卡斯在心裡暗暗想到。
風暴之神教會的人都給主教送了兩回禮物了,這位戈撒侯爵派來的管事、學者還不敢來恩慈濟世會拜訪。
仿佛生怕主教會想起自己似的。
對于這種被動的人,芙拉卡斯認為他們需要被推一把。
于是她乘着一旁的守衛走向下一個巡邏地點時‘彈射’了出去,就像一陣風一般轉眼之間就到了城堡的牆根下。
她回憶着埃德溫告訴過她的八卦,侯爵城堡的第五層是侯爵的卧室和私人書房,他并不和自己的妻子、子女住在一起。
芙拉卡斯擡眼向上看去,城堡的外牆光滑無比,正常人根本無法從外部向上攀援。
但她不是正常人,甚至不能被稱為人。
她盯着自己的手,想象着聯邦中仿生壁虎手的樣式,她的手掌中似乎有着微弱的白色火苗随風搖晃,手指逐漸變形,指尖更是長出了類似壁虎的剛毛。
芙拉卡斯将手放在了牆壁上。
“可以吸住的。”她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小聲道。
接着是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