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林化作粉末散去,他下方的維菈也完全顯露了出來。
女孩外衣的領口被扯開了些許,露出貼着瑩潤肌膚的裡衣。她的手腕和小臂上是縱橫交錯的紅痕指印。
“咳咳咳!”維菈像是被嗆到了一般劇烈咳嗽了起來,她的脖子上是深深的勒痕,蒼白的臉上還挂着幾串淚珠。
看起來都是些皮外傷。
“呼……怎麼樣。”芙拉卡斯長舒了口氣,“還好嗎?很疼嗎?”
維菈輕輕搖了搖頭,她能感覺到身上殘留的疼痛,但是所有的痛感都在芙拉卡斯喊她的一瞬間消失了。
它被另一種感覺覆蓋了。
殘餘的害怕、緊張與劫後餘生的慶幸、激動以及後知後覺的……
委屈。
維菈緊緊抿着嘴,用力閉上雙眼,死死壓抑着眼眶中快要淌出的淚珠。
這麼多天以來頭疼、失明還有離開家人的悲傷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唔……”一絲哭腔還是随着喘息從喉嚨裡溢了出來。
芙拉卡斯不知道是應該安慰她還是默默走開避免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于是她将身上的帕子抽出來輕輕搭在維菈的手上,又把她用被子捂緊了,先轉過身去看向旅館老闆。
老闆瞪着眼睛看向芙拉卡斯,那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射出個洞。
他的嘴被布塞住了,隻能發出一些咽嗚的聲音,也不敢亂動,就怕脖頸上的刀片會劃傷自己。
“你們倆看起來像是慣犯了吧,合作了多久了。”芙拉卡斯将人拖到了一旁的隔間,“是和整個商隊都合作嗎?多久了?”
老闆被一道大力拖着,甩到地上,額角磕在櫃子的邊角,霎時破了個洞,流出絲絲血線。
“能……能不能,小姐,您能不能先放開我?”老闆被綁住了雙手,低聲哀求着。
見到海林像一陣煙霧一般飄去,向來人情練達、左右逢源的老闆也吓得腿軟說不清話了。
回應他的是刀刃陷進皮膚的感覺。
“不能不能……”老闆連忙開口道,“和海林是從兩三年前開始的,他們商隊是四年前開始為我們旅店送貨。”
“你是把旅館的客人都當可以随意處置的貨物嗎?”芙拉卡斯不緊不慢地道,“他們看上哪個你都幫忙?”
“不……不是的。”老闆連忙擺手,“都是他們自己商隊找好的,做這事頻率也不高。”
“哦?”
老闆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地說着:“都是些單身或者不常回家的青壯年男人,有些……需求,也很正常、正常吧?”
“他們會找一些孤身女人,家鄉遠一些,看起來沒什麼錢,來這邊謀生的那種。”老闆接着補充,小幅度微微點了點頭,“我隻是告訴他們房間幫着看人而已。”
他說完後哀求地看着芙拉卡斯,像是在說自己其實是無辜的似的。
芙拉卡斯顯然沒有接茬,繼續問道:“他們給你多少錢?你願意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