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沉默地看了他一刻鐘,嗤笑一聲,别開視線,嘀嘀咕咕罵道:“今日不是黃道吉日,出門遇神經病,花三百上品靈石打狗,有去無回。全當做好人好事,從此神經病見我繞路走,煞筆見我避着走,腦子沒核桃大的,見我最好躲暗處陰暗扭曲爬行。五宗除我之外,真·全員非人,建議核消殺安排一下,我怕密接。”
真是好一個忘我道!
阮葙甯覺得,自己今天才像是真正理解了什麼是忘我道。
天殺的,忘我道是這樣忘我的嗎?!
把自己摒除在罵聲之外,這也算是忘我道?!
逆天!
然而,逆天的杜仲還能幹出更逆天的事情。他揮一揮衣袖,直接腳踩琴匣,以靈氣禦風而行,毫不猶豫地走了。
“杜仲師兄,他就這麼走了?”
回頭一看,阒塵在emo,靳相柏在臭美,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在意杜仲走了這件事。
“既然他都走了,那我們也收拾收拾,準備回宗了。”
靳相柏一改剛剛自戀百出的模樣,正經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正經道:“葙妤已經帶其他人先走了,我就負責帶你回去。”
“都走了?”
靳相柏:“不然還等你打完,留在玄劍宗吃頓晚飯,回去直接跑後山當哼哈二将?”
“既然如此,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跟二長老申請一下。隻是他最近殺豬比較勤,臉有點臭。”他看似是為人着想的補充了兩句,實則就是為了看好戲。
阮葙甯在他身邊待的時間不長,但不知從何時起,已經深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
“大可不必。”她擡手打斷靳相柏即将埋下的害人巨坑,嚴肅道:“大師兄,我知道你很想坑人,但是隻薅我一個坑,實在有億點沒人性。正巧,你的死對頭如今就要齊聚咱們宗門,你去坑害他們行不行?”
靳相柏故作恍然大悟,“嘶,對哦!小師妹,人怎麼能聰明成你這樣,實在是太聰明。”
演技太過拙劣,阮葙甯都不想說他,隻是背着他偷偷翻了個白眼。
“小師妹,你是不是翻白眼了?”
阮葙甯聞言,臉上迅速堆滿笑容,扭臉看他,“怎麼會呢?大師兄,我可是宗門之中絕對擁護你的。你說東,我絕不往西!”
“真的?”
阮葙甯一臉谄媚,“當然是真的,絕對真!”
靳相柏蹙眉看她笑得臉都僵了,還沒聽見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就半信半疑地點頭。
“就,暫且相信你了。”
聽他說相信,阮葙甯松了口氣,結果沒一會兒,就聽他繼續說:“對了,卞四好像将你們此次誤入魔域的事情,定性為特别惡劣事件。聽他的意思,好像還要給你們上什麼思想教育課程,你……”
靳相柏停頓一瞬,垂眸多看了阮葙甯兩眼,蹙着眉頭,接上話說:“下次出門在外,記得把宗服換了。宗服破損修補可是需要一大筆靈石,雖說今時不同往日,但二長老心系後山的野豬,一般不輕易幫忙修補宗服。”
“我知道了。”她心虛應聲,“那我現在回去,不會就在宗門山腳下被四師兄攔了吧?”
“很有可能,不過今日收入十分可觀,我覺得給你第二個選擇。”
阮葙甯忙不疊問:“大師兄,那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去幫曲三把靈土全部填回去,做到一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卞四雖然唠叨了一些,但總歸是不會怪罪你的。”
她點了點頭,“大師兄,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小師妹不要着急,此次回去,大長老已經制定了詳細周密的計劃,用來培養那□□流生。”他予以衆望地拍了拍阮葙甯的肩,鄭重道:“而你作為我們五行宗的天賦狗……呸!是天賦怪,你必須無條件加入這次計劃,争取将修為再往上提一提。”
“為什麼我也要?”她不理解,“我就是個符修,我立志要當符修!”
“這個好辦,你混在裡面,找溫傲雲學畫符啊。曲三現在被金錢糊了眼睛,滿腦子就是幹農活,然後狠狠坑一筆進出口貿易費。”
阮葙甯:“……”
“行了,宗門大緻情況就是這樣。”
說罷,他右手拽過阮葙甯的後衣襟,左手牢牢抓緊阒塵的後腰帶,悠哉悠哉地說:“現在我們該回去了。不用擔心,接下來請深呼吸,頭暈是很正常的事。”
每次他這麼一說,準沒好事。
阮葙甯略帶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大師兄……”
“且慢!”剛吐出幾個字,就被他殘忍打斷。
随後隻覺身子猛地一顫,阮葙甯登時雙腳懸空,熟悉的眩暈感還有五秒到達戰場。
但靳相柏可不是一般人,壓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隻聽“咻”的一聲,帶過空氣炸響,三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人在意這裡,擂台下圍滿了人,全是看庭霧悟道的。
有一說一,庭霧這也算是當了一回動物園的大馬猴,被圍觀了個徹底。
“咦~感覺好像少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