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話也太傷人了吧。”她蹭地坐起身,又狠咬一口靈果,怒道:“三哥,你說話不要太傷我的心了,二哥都沒這樣說我。”
“不然呢?”
曲相勖聳聳肩,“我還要安慰一下你幼小脆弱的心靈?可拉倒吧,你一個經受過社會大染缸浸泡過的純種牛馬,居然還會傷心?!
這就好比,你說今晚邪惡阿飄會蹿進我屋子,把我吓得三魂沒了七魄。結果那個邪惡阿飄是你假扮的,被我戳穿之後,你還要順勢諷刺我是膽小鬼。”
被一針見血戳中心事的符葙妤默了默,快速咀嚼手中的靈果。
曲相勖飛身蹿上一棵果樹,都坐下了,見她還不說話,納悶道:“你怎麼不說話?”
“顯而易見,她卻有此意。”
靳相柏不知從哪蹿出來,手裡還拎着個阮葙甯,靠在曲相勖标記的果樹下凹造型,然後被聞聲而動的席相珩遠遠啐了一口。
這很混亂了。
“宗門守則第一條,不可藐視師兄。”
靳相柏将阮葙甯放下,任她去找自己的小夥伴玩耍,轉而擡頭看向光明正大啐他一口的席相珩,正目露挑釁地看着他,遂嚴肅道:“介于席二你的性質太惡劣了,所以罪加一等。今晚你和葙甯兩個人去後山打猴子,其他人老實睡覺。”
此語正中阮葙甯下懷,她正巧沒個合适的借口,找席相珩解決一下私底下的事情。
好一個瞌睡來了,有人遞來了枕頭。
“哪來的宗門守則?”席相珩發出史詩級疑問:“又是你臨時編的。”
“我親愛的師弟,你怎麼能把我想得這麼壞呢?”他扶額苦笑,“宗門守則第二條,不可置疑師兄的話。你看你又犯錯誤了,太不應該,太不應該了啊,所以罰你今晚不準吃飯。”
席相珩已經看透他的心思,面無表情道:“好的,大師兄,我有一個建議。”
“說!”
靳相柏自認為作為一個好師兄,應該積極吸取諸位師弟師妹們提出的寶貴意見。所以他大手一揮,讓席相珩自由發言。
席相珩幽幽道:“要不你把宗門守則改成席相珩必須遵循守則吧?”
“何出此言?”
席相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就是在針對我。”
“你居然會這樣想?”靳相柏傷心了,然後瞬間變臉,正經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猜對了,就是針對你。”
席相珩:“……”
而尋找完小夥伴,又火速蹿回靳相柏身邊的阮葙甯,湊近他低聲道:“大師兄,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怎麼會呢。”
“我就是懷疑,還不是很确定。”她瞅了一眼對面樹上的席相珩,居然還是面無表情。
“我就是覺得他和我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樣子大相徑庭,真的懷疑他是被什麼邪惡阿飄寄身了。大師兄,你第一次見他是樣子?”
靳相柏仔細想了想,“呃,這是個好問題。我第一次見他,他就是現在這幅死樣子,天天半夜在洞府裡打秋千,日常唯一的樂趣就是和我頂嘴。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是個唯物主義者,不太相信阿飄的。”
“阿飄?你們在說阿飄?”坐樹上的曲相勖聽見兩人說話,毫無眼力見地橫插一腳,“真的有阿飄?我讀書少,你們不要騙我啊。”
“看得出來,你是個文盲。”
曲相勖:“……”
靳相柏的話,有時候平平無奇,有時候又殺傷力滿滿。
他應該能和席相珩并稱五行雙煞,曲相勖如是想。
“三師兄,你覺不覺得二師兄有的時候有些怪怪的?”他沒能接着往下想,阮葙甯就已經出聲打斷他的思緒了。
“怪?”曲相勖順着她的話想了想,點頭道:“确實,嘴怪毒的。”
阮葙甯:“……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雞同鴨講的感覺。”
“呃,笑得怪滲人算嗎?”他擡手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笑得像狼外婆,然後就再沒見過他笑成那個樣子了。我後面還看了老四和老五的拜師禮,他好像也是那樣子,所以我就沒放在心上了。”
“他笑什麼?受刺激了?”靳相柏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可能,大概。”
“哎呀,這都不重要。”阮葙甯突地擡手打斷兩人,“反正今晚,我勢必要查個清清楚楚。”
靳相柏看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蹙眉擡眸看了樹上的曲相勖一眼。恰巧曲相勖與他此刻一樣的心境,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彙聚,随後一個疑惑的眼神直接說明一切。
“他倆幹啥?”符葙妤扭頭問身邊的席相珩,指着對面還在借眼神交流的二人,“他倆看對眼了?”
“不是看對眼,是在心裡憋壞,打算讓小師妹替他倆完成任務。”席相珩懶散道。
符葙妤:“任務?還有隐藏任務?”
“嗯哼。”他又一次閉眼假寐,直白道:“小師妹的任務,看上去比我們的任務都多了許多。”
符葙妤摩挲着下巴,緩緩點頭道:“好像是這樣。拜入宗門,秘境曆練助力四哥和時徑微相認,帶回宗門長老,在魔域解救五宗首席,解救缥缈宗小師妹,再次進入魔域解救師叔祖,解救所有人安全回宗。
嘶!那你的主線任務是笑眯眯地招收我們入宗門嗎?我記得好像每次都是你,你的主線任務這麼簡單嗎?”
席相珩聽她一席話,滿頭霧水,蹙眉道:“我的任務裡沒有這些低等級新手任務啊。”
“啊?那,那你的任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