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外向話多的人突然間沉默寡言,她卻沒有第一時間關注到他。
當天晚上10點,裴小雨還在實驗室編代碼。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離開警局之後師弟就沒有回學校。
屋子裡本來就隻有她和師弟兩個人,少了一個人讓她有些不适應。往常她和師弟都會一起做實驗做到很晚再回宿舍休息。
“嗡——嗡——”手機在震動。
電話的另一頭響起熟悉的聲音:“師姐?”
“是我。”裴小雨邊敲代碼邊回複道。
“師姐,你不會還在實驗室吧?”何巍問道。
“對啊,怎麼了?”裴小雨問道。
電話的另一頭,何巍笑了,說道:“師姐,咱們老師的去世對你沒有影響嗎?”
“我聯系了新的教授,那位導師說你也可以轉組,他也歡迎你的加入。”裴小雨邊敲代碼邊回複道。
電話的另一頭,何巍沉默了一會兒。
“我以前隻覺得師姐有點高冷,原來是冷漠無情啊。”何巍說道,“和人交往讓師姐覺得沒意思對吧,還不如多敲幾行代碼?”
“這不是一回事兒,何巍。”裴小雨回複道。
“咱們教授他死了!”何巍說道,“一個人活生生死在你面前了師姐,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袁老師可是有恩于你的人,師姐。”
“何巍,你冷靜一下。”裴小雨說道,“袁老師意外身亡,我也很難過。”
電話的另一頭再次沉默。
“我要去找師兄。”過了一會兒,何巍說道。
“你說什麼?!”裴小雨慌忙穿上外衣,“你對警察撒謊了?你還有師兄的聯系方式?”
“對。”何巍說道,“我現在要去找他,問問他為什麼不做研究員改做殺人犯。”
“你瘋了嗎?”裴小雨說道,“他是恐怖組織的頭目,你沒聽到警察這麼說嗎?”
“我知道,我要去找他。”何巍說道,“我要知道我的導師為什麼被人害了,那沒良心的說了,他不想見警察。”
“導師不是你的親人,何巍。”裴小雨說道。
“師姐,你不會和師兄是同一種人吧。。。”何巍說道。
“我說過了,對這件事我也很難過。你現在不要懷疑我,師弟。”裴小雨說道。
“我希望你能先冷靜一下。”裴小雨繼續說道,“我們把這件事交給警察不好嗎?”
“師姐,我冷靜不下來。”何巍回道。
電話另一頭再次沉默了一段時間。
“我也是在保護自己。”裴小雨聽到何巍如是說道。
裴小雨想着何巍可能是受了刺激,她也有這個階段,因為害怕被“自然生命”這個組織的人盯上。
整個下午她都擔驚受怕,仿佛死亡離她隻是咫尺之間。她害怕那個組織的人用槍指着她的腦袋,或者躲在什麼門後突然沖她開槍。
她翻看了網上她和教授的合照,那幾張獲獎照片的合影讓她萬分害怕,好在目前幾個網站被警局的人要求關停。
同時,她給王警官打了一通電話,确認了警方已經派人在暗中保護她,她才放下心來。
何巍想查明真相,這一點是對的,但她真心希望他不要這麼沖動。
“何巍,你在哪?”裴小雨問道,“你如實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何巍沒有回話。
“你再不說,我聯系王警官去找你。”裴小雨說道。
“我在平街1号香麗格大酒店的一層酒吧。”何巍說道,“但馬上就不在了。”
“你别走,”裴小雨說道,“師弟,你就在那個地方不要動,我馬上過去。”
裴小雨立刻叫了車。
離開學區,低矮的樓房慢慢消失,四處都是玻璃幕牆的高聳建築。
裴小雨看向車窗外,晚上十點的帝都燈火通明,這似乎是一個沒有夜晚的城市。車子慢慢駛入一個繁華地帶,停在了豪華酒店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