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心想,或許裴小雨真的能走出去了。
“你這錢怎麼掙的,我也想取取經。”王斌邊拿起他的酒杯邊說道。
“宋銘耀,我在賺他的錢。”裴小雨說道。
“碰——”王斌将酒杯放下,他表情凝重地看向裴小雨。
“你怎麼認識他了?”王斌說道,“他父親和他都不是好東西。一個殘害妻子,一個騙女人,都是人間渣.滓。”
“我們隻是利益關系。”裴小雨說道,“你見過宋銘耀?”
“我沒見過他。我隻是聽說宋銘耀玩過的女生無數,”王斌又喝了一口酒說道,“你要跟我保證,你們隻是利益關系,裴小雨。”
“我保證,王斌。”裴小雨說道。
“不,你根本不懂宋銘耀。宋銘耀宋銘耀,他父母起的名字真好,他也确實是很閃耀。他有錢,長得帥,身材好,年輕,有能力,他是很完美的一個人。”
“但是他喜歡玩弄感情。他tm就不是天上指路星星,他是太陽。他的光芒能照射幾百号人,你要和其他女人搶他嗎?”
“我把他形容成太陽真是擡舉他了,他tm就是一敗類。你見過他對吧?很帥,見過他的朋友都說他很會打扮自己。”王斌說道,他又喝了一口酒。
“但他就像一朵開謝了的花,他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爛在地裡面的黑泥。你要向我保證,裴小雨,你不會喜歡他。”王斌說道。
裴小雨看着王斌暈暈乎乎的樣子,她知道他在關心他。
“王斌,我保證絕對不會喜歡宋銘耀。你不要一直為我着想,你也要想一下你自己。”裴小雨說道,“你為什麼又答應給他們當律師了呢,王斌同學?”
王斌不知如何回複裴小雨,他的眼神撇向一旁。
“據我所知,你可是金牌律師,王斌同學。”裴小雨說道,“你是業界出了名的,就沒有你打不赢的官司。唯一輸過的官司就是在陳宇澤的這個案子上,根本勝訴不了,屢戰屢敗。”
“隻要能證明!”王斌說道,“當時那個小兔崽子是成年人,我們就能打赢這場官司。我調查過,他當時很可能已經成年了。”
王斌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裴小雨立刻上去搶他手中的酒杯。
“沒人跟你喝你還喝這麼多。”裴小雨說道,“你再給他們當律師下去,以後就沒人找你當律師了,勝率都降低多少了,你也不想想。”
“哈哈哈哈。”王斌忽然笑了起來,“裴小雨,你說的對,我們兩個人都tm被這小子困住了。”
“诶,你跟我再比一比怎麼樣,全班第一?”王斌抿了一口酒說道,“就比誰先走出去?”
“誰要跟你比這個?王斌你喝的太多了,我打車送你回去。”裴小雨站起來說道。
她拍了拍王斌的肩膀,扶着他,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餐館。
裴小雨将王斌送上了車。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路燈一盞又一盞地亮了起來。雪花在路燈的照耀下飄動着飛舞着,在路燈下的雪看起來似乎比白日裡的雪還要大一些。
商場的二層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裝橫嶄新的一家理發店。
“喂,王警官,謝謝你的關心,我剪個頭發就回去。”裴小雨說完挂斷了電話。
裴小雨走進了商場,坐在了理發店裡面。
“小姐,您想要什麼樣的發型呢?”理發師問道。
裴小雨看着自己長長的頭發。
因為在學生時代,陳宇澤在表白的信裡面說他喜歡她高高梳起來的長頭發,裴小雨一直将頭發留到了現在。
“我想要短發。”裴小雨說道。短發的話做事便一些,裴小雨想道。
“您确定嗎小姐?您留長發看起來更清純可愛。”理發師說道,“你确定的話我就給您剪了。”
“确定。”裴小雨說道。
此時此刻,裴小雨不希望自己看起來清純可愛。
她看着自己的頭發一根一根地落了下來,那些發絲永遠的離開了她。就如同她在心裡逐漸釋懷的過錯,像是那一件件她想要慢慢遺忘的往事。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利落微卷的短發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她的眼神也不再是懦弱的神情。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毅,但不露鋒芒,而是以溫柔為底色,堅定地看向前方。
她告誡鏡中的自己不要喜歡上宋銘耀,因為他雖然長得很像陳宇澤,但他并不純情,和陳宇澤完全不一樣。
她要接受陳宇澤的死亡,然後認真地去對待她身邊的人。
“您滿意嗎,小姐?”理發師問道。
裴小雨看着鏡中的自己。
“不錯,”裴小雨笑着答道,“像一名女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