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馬上到了，前面那個粉色的樓就是，這不是市裡地方不夠嗎，新樓也不是打個噴嚏就能建起來的，就先安排他們在這住着呗。”

申烨偉一邊單手打着方向盤在這屁大點地方找給位置停車，一邊又要分心回答沈久的問題。

“老大，這有人盯着我們。”

陸真這孩子雖然一臉睡不醒的可憐樣，但是一路上愣是一點瞌睡都沒打，撐着眼皮盯着車窗外形形色色的人。

“喲，陸真小朋友沒抓緊時間睡一會，我看你這黑眼圈都快掉到腿上了。”

申烨偉忍不住從後視鏡打量着陸真和沈久，難得的是，他和沈久都很默契的沒有提有人盯着的事。

“好嘞，下車吧。”

陸真見這兩位都怪怪的，就好像誰都沒聽見他的話一樣，難不成是自己說錯什麼話了？

陸真縮了縮肩，小心翼翼地擡頭瞧沈久的神色。沈久大大方方的把手臂搭在陸真的肩上，微微低頭用彼此都能聽見的氣聲說：“自己人。”

“杵着幹嘛呢，走吧。”

申烨偉在前面領頭，見二人沒跟上趕緊招呼道。

沈久他們跟着進了居民樓，一樓整個都被改裝成執勤室，裡面的工作人員見來人是申烨偉就十分親熱地招呼他們核對證件和登記。

他們一行沿着步梯一直走到502的門口才停下來，敲門過後來開門的是個年齡三十歲左右帶着窄框眼鏡的女的，緊張地扒着門邊開了個小縫打量他們，“你們是？”

簡單的介紹之後三人如願進入了屋内，環視一周屋子裡隻有簡單的桌椅闆凳，那位開門的女士讓他們在視線裡唯一的桌子前坐下，又獨自跑到廚房乒乒乓乓的擺弄着什麼，弄了一會才端幾杯熱水出來。

她把熱水放下就又拘謹的坐下來，手臂向前伸直緊繃，雙手手指緊緊地糾纏在一起，用力過猛到指節都微微泛青。

“李文華女士是吧，别緊張，我們就是來了解一點情況。”

沈久他們三個大男人面對李文華這個瘦弱的女性實在是也無從着手，原本簡單的例行詢問還都很難進行下去。

“好...好，我配合。”

“李女士，您是什麼時候入職林城福利院的？”

沈久見對方漸漸緩和下來，他負責詢問而陸真負責記錄。

“我記得是6年前的秋天吧。”

“那‘棟業’這個人你有印象嗎？這是他的照片。”

沈久把棟業入職北枕的證件照輕輕往前一推，他一直非常關注李文華的動作和表情，李文華拿起桌面上照片上皺着眉端詳了半天，才不太确定的說：

“這個人我之前好像見過幾次，好像是...在老福利院裡看見他陪孩子們玩，可能是志願者什麼的吧。”

“你見過他幾次？”

李文華眼睛向上看回憶了一會，才确定道：

“我剛入職那兩三年見過幾次，對就那兩三年！後面就好像沒見過了。”

沈久公式化的感謝後，狀似無意的問道：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問個題外話，你們單位工齡十年以上的員工都有誰？”

“額...工齡十年以上的啊...我記得王院長、邱叔和趙姐他們好像都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麻煩您在這裡寫一下他們的姓名和聯系方式。”

沈久示意陸真給她紙筆，接過紙筆的李文華明顯一愣，拿着筆的右手轉了半天猶猶豫豫遲遲沒有落筆，她擡頭臉色慘白，嘴唇更是毫無氣色，額頭上全是細汗，幾縷頭發狼狽的貼在臉頰兩側，她嘴唇嗫嚅了一陣

“警...警官，他們...他們不是...不是已經...”李文華的表情活像大白天見了鬼。

“别怕，你寫你的。”

申烨偉及時出來解圍，示意她繼續寫。而沈久和陸真兩個人懷着滿腹疑問在空氣中無聲對了個眼神，太多的疑問來不及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