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啊不,我一會再去就來得及。”
小鍋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馄饨随着水流上下翻滾,袅袅蒸汽之中,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狹小的廚房裡。
黎疏懷就這樣倚着門框看着沈久穿着圍裙洗手做羹湯的樣子。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人夫感。
早起還沒還得及理順的頭發稍顯淩亂,寬闊的臂膀背對着人隐隐能看見肌肉發力的輪廓,那雙常年握着木倉的手此刻正在忙着撥弄鍋裡的小馄饨,勁瘦的腰間虛虛地系着淺藍色的圍裙帶子,啧,看上去比早餐還要誘人。
原本黎疏懷打算誠實地說,自己即使不去公司也沒事,畢竟現在可以居家辦公,可他一想到沈久此刻還需要适應的時間,臨時改了主意,一會借着由頭出去轉一圈也行。
黎疏懷輕輕咬破小馄饨的外皮,感受到稍燙是汁水在嘴巴裡面爆開,緊接着是品味鮮香的内餡,最後再來一口湯底結尾。
舒服——
“嗯~小哥好賢惠啊。”
吃飽喝足的黎小貓又到了日常調戲沈久的時間,
不出所料的,
原本正在吃飯的沈久像是被這話激得嗆了一下
“咳咳咳——你胡說什麼?”
沈久的眼神裡稍顯埋怨,實際上耳朵還是不争氣的又又又變紅了,語氣裡還帶着他自己從未察覺的嗔怪。
“我沒說錯啊,你這是叫什麼來着——人夫感,懂吧?”
“......”
黎疏懷雙手撐着下巴,滿意地看沈久臉都快埋到碗裡的樣子。
太有意思了,雖然嘴巴總會說出幹巴巴的拒絕,實際上一逗耳朵就會紅得滴血,純情小狗人夫?
要是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他不會把自己燒開吧?
想到這,黎疏懷有些難耐地舔舔後槽牙,好誘人的笨狗,想咬一口。
坐在車裡,黎疏懷還在沒想好去哪轉一圈,這時撇在副駕駛上的名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到達前台的時候,侯江平像是意料之中似的讓前台帶他上來,同樣是沈久來過那間會客室,紅褐色的皮質沙發和木制搖椅,黎疏懷作為第一次來訪的人,選擇了前者。
侯江平推了下眼睛,簡單的整理了下手邊的材料,并招呼助手為黎疏懷泡茶。
“黎先生,您今天來有什麼事情?”
黎疏懷接過茶卻不着急喝,輕輕晃動着杯子把玩:
“侯醫生好像對我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啊。”
侯江平就顯然更加放松,他離開辦公桌靠在松軟的沙發上伸了個懶腰
“當然,您知道的我這裡的大門為所有人敞開。”
見侯江平沒有搭茬的意思,他隻好選擇有話直說。
“我想知道沈久的狀況。”
“您是以什麼身份詢問呢?朋友、戀人還是...?畢竟您知道的,醫生有義務保護病人的隐私,不得洩露病人的病情。所以...”
侯江平的話點到為止,悠閑地抱胸整個人後靠,微微挑眉等待黎疏懷回話
黎疏懷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無奈的扶住額角,侯江平這厮擺明了就是要消遣他啊~
“我以他未來Omega的身份詢問,這樣可以嗎?”
侯江平顯然對這回答起了興趣,他身體前傾,雙手放于膝上交叉,語氣中帶着玩味與審視
“未來Omega啊~,那我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哦。”
“說吧。”
“他現在的情況還不是特别危及,到不了朝生暮死的程度,但是——”
侯江平故意拉長了音,一副賣關子的模樣。
“但是什麼?”
“但是嘛,如果他的信息素水平繼續這麼不穩定,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我猜你應該是多少撞見一點他發病的樣子,才特意到這來的吧?”
此刻黎疏懷也顧不上避嫌不避嫌了,他一掃剛剛的得體急切地問
“那要怎麼做才能控制?”
“信息素不穩定嘛,找個契合的Omega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至少能解決一部分吧,自從上次被注射不明藥品,他的腺體徹底陷入混亂的狀态了,要是一直不解決,這會成為他的催命符,他發病會一次比一次嚴重,更會一次比一次頻繁。”
“......”
黎疏懷難得的沉默了一會,再次擡眼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哈哈哈哈别緊張黎先生,這時候你越是知道了,就得越是裝作若無其事才行,畢竟,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呢。再者,就算是為了我和他的約定,我也會盡全力救他的。”
侯江平的話裡透露着說不明的意思,既像是寬慰,又像是提醒。
“再見,黎先生。”
送走黎疏懷的時候,侯江平站在窗前看着他開車駛離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自言自語的說:
“沈隊,這就算是我送你的合作福利了,不用謝。”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不好好珍惜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