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藥啊。
在被關在這裡之前,棟業自己也從未想過,他研發的藥會這樣用在自己身上。
過去,他不是猜不到這些藥的用處,他隻是裝作不知而已。試圖就這樣欺騙自己,我是和莫雨信一樣的,我們都是受害者。
可他心裡清楚,他或許曾經是受害者,至少,從他參與計劃開始,他就不再是了。
屠龍勇士終成惡龍的劇本,在自己身上真實的上演。
手上沾滿了鮮血,他再也無法回到陽光下了。
好容易挨過一輪又一輪的疼痛,全身上下的每一塊地方都有一種深深的癢,就連骨頭縫裡都透着深入靈魂的癢,像有一萬隻蟲子在爬行、啃咬他的身體。
他無力的合上眼,心道:瘾,來了。
這副身體開始恬不知恥的渴求下一次的用藥。
餘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直至完成整個輪回。
此時,位于這些實驗室最裡面,最核心的房間内,
一個栗色長發的男人一臉病色的靠在床頭,他手腳沒有任何束縛,但是那具身體也很難支撐他行動也就是了。旁邊的凳子上,一個粉色短發男孩正在低頭為他削蘋果。
一陣風吹過男孩的衣袖,露出一片赤紅色的鳳凰花。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看似正常的寒暄,青年伸出手指去勾少年的掌心,靈活的手指在掌心寫寫畫畫,借助身體的遮擋擋住屏幕前窺探的目光。
事成了嗎?
少年将已經切成小塊的蘋果塞進嘴裡,嘟嘟囔囔的回答道,
“也沒幹什麼,就是幫忙跑腿。”
手指在青年的掌心快速劃成一個漢字,
成。
“跟我講講你在外面的事情吧。”
借着這樣隐秘的交流方式,青年總算可以确定,那瓶信息素應該派上了用場,還好對方也不是傻子,并未大張旗鼓的搜尋從而暴露自己的行蹤和計劃。
眼下這盤棋局馬上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勝敗在此一舉。
他一直試圖通過自己的方式提示他們真正的陰謀誕生在哪裡,希望審判日到來之前,這裡的罪惡将如願結束。
否則,真正的地獄即将到來。
另一邊,沈久在侯江平的幫助下成功卧底進新生計劃,始終在外圍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侯江平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對沈久說,
“你知道‘Ollie Rose’意思是什麼嗎?”
沈久皺着眉重複着這個陌生的詞語,思索片刻他無奈地搖頭,
“那是什麼?”
侯江平攤了攤手,語氣無辜,
“我也不清楚,但是聽說那位親傳弟子在重金懸賞這個詞語,誰也不知道具體是指什麼。”
沈久一聽重金懸賞,直覺告訴他這個詞語應該很重要,甚至指向什麼秘密,會是什麼呢?
金銀财寶?古董字畫?還是...下一個毒品?
“我沒聽說過什麼玫瑰,我對這個詞唯一的印象是北枕研發出來那個rose。”
“這就怪了,他們一直在明裡暗裡地試探我,知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難道是什麼謎語?”
“你先繼續卧底下去,不要輕舉妄動,這個謎語我會再去查查。”
沈久陷入深深迷茫之中,rose,又是rose。奧利玫瑰究竟是指向什麼呢,會是産地或者品種這類顯而易見的線索嗎?
“老大,有新消息。”
京季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開門就這麼一句話,想必是因為侯江平的存在,沈久挑眉心裡暗暗祈禱,
但願是好消息。
此時,黎疏懷突然雙手抱胸倚在門口,駝色羊絨大衣襯得他身形修長,稍長的發尾編成一縷小辮子,上面綴有一枚全銀質的發圈,小小的紅寶石像是嗜血動物的眼睛,他眉目舒展,笑意清淺;
“還不來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