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瑟在被窩裡咕湧了一夜,一大早照鏡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變成了雞窩頭。
要說這張臉裡瑟還是滿意的,和他做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前世在他亨格羅林賽道一戰成名之前,媒體對他最多的評價就是這張臉,什麼雌雄莫辨,什麼面如朗星這都是好聽的,更有直接叫他花瓶的。
曾經他拼盡全力才擺脫了這些評價,這時候居然還真是有些滿意。還有這副皮囊尚且不錯,否則以他現在這個酒囊飯袋的模樣,還真是一點兒吸引羅蘭德的資本都沒有了。
一想到羅蘭德好幾次都對着他這張臉看得有些入神,裡瑟心裡就止不住得小嘚瑟。
為了維持在老婆面前的形象,裡瑟在洗漱間狠狠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恨不得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是定型發膠。
直到把自己拾掇得精緻非常,裡瑟對着鏡子裡的俊臉露出标準微笑,邁步走了出去。
“好早啊,羅蘭德~”一看到羅蘭德,裡瑟更是神清氣爽,一夜沒睡好的疲憊瞬間消失。
羅蘭德也沒想到一大早就收到雄主燦爛的笑容,默默決定将這個笑永遠珍藏之後,他對自己的行為也有些害羞,微微垂下眼,卻還是忍不住揚起唇角:“雄主早安。飯菜很快就好了,請您稍等。”
烹饪是雌蟲和亞雌的必修課,羅蘭德雖然不怎麼喜歡這門課程,但他一貫是個優秀上進的好學生,所以做起這些事來也十分熟稔。
隻不過換做是從前,羅蘭德也絕不會想到自己也有這樣為雄蟲準備飯菜而甘之如饴的時候。
裡瑟擺了擺手:“不着急。”說着他就進了廚房,洗幹淨手就準備幫忙,他可不是吃白飯的雄蟲。
但左看右看,裡瑟有些挫敗。這都是些啥啊,為什麼那個長得像鍋的東西不插電?那顆蔬菜要把外面的十幾層都剝幹淨才能吃的嗎?
裡瑟扶額歎氣,他還不如出去待着别随便添亂呢。
但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裡瑟幹脆杵在礙不着事兒的水槽邊看羅蘭德。
羅蘭德用起那些廚具幾乎像是在擺弄什麼藝術品,身高腿長的,光是站在那裡就足夠賞心悅目,更别說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臉上的笑意雖然很淺卻十分動人,偶爾眼神與裡瑟相觸又會羞澀地偏過頭。
金色的長發被他随手紮在腦後,松松散散的,随着他的動作别有一番韻味。
“雄主恕罪,我可能需要用一下水槽。”羅蘭德端着鍋具,一臉為難地看着桑裡瑟。
得,知道自己在這裡礙事了,裡瑟哭笑不得:“你忙着,我去小花園逛逛。”
說完這話裡瑟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搞得他很想是那種遊手好閑還讓老婆操心忙碌的老大爺耶。
不過看到自己離開廚房之後羅蘭德的動作明顯更加自如流暢了,裡瑟隻好拿起園藝剪刀去了别墅後面自帶的小花園。
小花園是他早上起床時看見的,正對着他房間下方,透過落地窗看過去一片草木繁盛,春暖花開的樣子,十分好看,裡瑟表示很喜歡。
蟲族的天性也是十分喜愛花草樹木的,無論是脆弱的雄蟲還是強悍的雌蟲。裡瑟想着家裡沒有什麼的花草植株裝飾,應該是因為這幢别墅住蟲不久,羅蘭德沒摸準雄蟲脾性才不敢随意準備的。
裡瑟想到了這些天一直聞到的香氣,那種沁人心脾,那種更深露重裡的植物冷香,在裡瑟的夢裡萦繞了一整夜。
這幢小别墅雖然是羅蘭德新購置的,但小花園卻打理得非常好,應該是園區裡一直有專門的管家蟲打理。
花園裡奇花異草争奇鬥豔,雖然許多裡瑟都不認識,但并不妨礙他欣賞這一片繁茂的景象。
他一路在小花園裡走着,一邊随手用剪下喜歡的枝葉。也不管認不認識,隻要長得好看味道好聞他就喜歡。
鼻尖輕動,裡瑟忽然聞到了有些熟悉的花香,他循着花香走了一會兒,在裡瑟的褲腳都沾上了露水潮氣的時候,他終于發現了一叢白色的花朵。
他雖然不認得,但滿懷驚喜地湊過去。眼前的潔白花瓣上還有幾點尚未蒸發的露珠,裡瑟俯身去聞了一下,卻不自覺地蹙眉。
香味不對,不是夢裡的味道,更不是羅蘭德身上的味道。
和那個味道很接近了,但隻有清甜的軟糯的香,是很好聞的,卻依舊遠遠不及,雖然含着初春微涼料峭的露珠水汽,但卻依然有着細微又不可忽視的差别。
不是裡瑟的鼻子靈,而是有鼻子的就能聞出來。此刻鼻尖的香味總是差了那麼一點兒意思,少了那一點傲然寒風的冷,這股子淩霜傲雪裡透出來的旺盛生命力才是那香味的筋骨。
好想知道羅蘭德用的是什麼香水啊~
裡瑟喪氣地嗷了一嗓子,搓了搓連,又暗自罵自己現在活像個老色.批,這種事情就像是他想看羅蘭德的翅膀一樣,怎麼看都不是正經蟲能幹得出來的!
雖然發現這白色小花不是讓他魂牽夢萦的那一個,那裡瑟還是很快重振精神,小心地剪下幾支含苞待放的。
回到房間的時候,廚房裡的羅蘭德已經準備盛粥了,裡瑟随手從架子上拿下一個花瓶,進廚房灌了一些水。
“雄主在做什麼?”羅蘭德不自覺疑惑地問。
裡瑟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花枝:“我選了一些花。這幾支白色的,香味清甜,清晨的露水又壓制了甜膩,放在家裡裝飾起來,你喜不喜歡?”
雄蟲精心挑選的,任何一個雌蟲都會覺得受寵若驚,更何況這是裡瑟準備的。
羅蘭德笑着點頭,說他很喜歡,又說雄主的眼光很好,搭配很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