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18年夏日午後,芳汀犯愁的看着攤在床上、所剩無幾的積蓄,以及最近越來越難收到的夥計:“得想辦法出去找份工作。”但是看着同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兩個孩子,又無法放下心來。
在陷入沉思的芳汀沒注意的時候,張瓊醒了,悄悄張開眼睛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媽媽芳汀坐在床邊眉頭緊鎖的看着床鋪上的所剩不多的法郎。聯想到有芳汀最近将近10天沒有收到新的手工活兒,下個月馬上就要交下一季度的房租了。“這是快沒錢了呀……”張瓊也跟着犯起愁來。
張瓊經過3年的了解知道目前是19世紀初的法蘭西,在日常努力幫助芳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了解到目前社會,這個世界的科技樹比較低,但是也出現了工廠之類的商人;社會階級比較封建,還存在國王、貴族、鄉紳、地主之類的階層,還有農奴等,而他家應該是底層的平民老百姓。
周圍人大部分并不識字,每天為了果腹而努力做着苦力手工活之類的賺錢,掙得一點點錢,在市區讨生活,所得大部分給房東交了房租,剩下的錢财隻将将能填一點肚子,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買不起;隻能連軸轉、不停工作才能活下來,奔波勞碌直到體力不支。平民們如同草芥一般,任人宰割。法律法規是上等階層的武器,是保護傘;但對于平民來說,法律是奪命散,随時都會被抓到牢裡做苦力。在這個狀況下平民的禮義廉恥之類的在沒有吃飽的時候,沒有任何價值。所以各種出賣身體、坑蒙拐騙在這裡是很普遍的,大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并且沾沾自喜。比如不遠處的滑鐵盧旅館的德納夫妻及其手下。
而識字的人屬于平民中被大衆所羨慕的那個階層,他們可以當管事、當家庭教師,可以有一份相對體面的工作和生活,也可以擁有更多的金錢,也有更多活下去的途徑。慶幸的是芳汀是識字的,張瓊跟着芳汀也學習了一點簡單的單詞。
據說那個自己消失的父親是貴族家的小兒子,叫作菲利克斯*多羅米埃。憑借着甜言蜜語,溫柔的嗓音,俊俏的樣貌,給予個芳汀一夏天的無限驚喜,讓她相信這就是愛情,無所畏懼且會保持到永遠。哄騙着她與他一起私奔,遠離了家鄉親人和朋友。在芳汀委身于他後,卻在秋日的一個午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在這個社會中私奔、未婚生子對于一個年輕女孩兒來說是一生的污點,尤其是在保守的鄉村中,會覺得這個女孩兒天性□□,尤其當這個女孩兒格外漂亮的時候,周圍人的風言風語、各種惡意都會洶湧而來,就像是泥潭中的惡鬼伸出的手,想要拉住所有美好的事物,将其扭捏粉碎。因此芳汀在發現自己懷有的身孕時,并不敢回到家鄉親人的身邊。
張瓊絞盡腦汁想要從前世學習到的知識中,翻出一點點能用到的東西,想要翻找出一些能夠用幫助家裡賺錢的辦法。突然在腦海中聽到了毛毛的嗚咽聲。張瓊震驚的長大眼睛,一下從床上做起來,四處張望,想要找尋毛毛的身影。遍尋四周以後,也沒有看到它的身影。
“難道是我的幻覺?”張瓊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瓊,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芳汀也被突然坐起來的女兒從愁緒中拉回了現實,看到女兒四處張望以後,失望得喃喃些聽不清的話語。連忙将瓊抱緊懷裡安慰,以為是孩子做噩夢驚到了。
“沒有呢,媽媽。我就是聽到狗狗的聲音了。”
“可能是做夢,媽媽沒有聽到呢。我的寶貝瓊是不是想要養狗狗啊?”芳汀尋思着能不能再所剩不多的積蓄中分出一部分錢财給瓊買一隻小狗。
“沒有呢,媽媽。我就是好像聽到狗狗的叫聲了,以為有狗狗。”
“那可能是做夢。媽媽抱抱寶寶,是不是吓到了?”
“沒有呢。”張瓊依言摟住芳汀的脖頸,将下巴靠在芳汀的頸窩裡,安靜得不在出言。
芳汀抱着女兒,看着平常女兒跟小大人一樣,總是想要幫助自己幹活,體貼懂事的女兒難得流露出小兒情态,還是覺得女兒應該是被噩夢吓到了。看着這麼依戀自己的孩子,讓之前決心将孩子寄養到滑鐵盧旅店德納夫婦那裡去,自己前往巴黎找一份工廠的工作的芳汀,又不舍起來。
芳汀聽之前給自己分發手工活的服裝店老闆娘說,現在做蕾絲已經可以用機器替代了,又便宜又漂亮,以後準備直接購買。看自己帶着兩個孩子生活可憐,才跟她說巴黎市郊那邊倒是開了很多工廠,需要大量人工。讓她去那邊尋尋活路。
這時戴着白色帽子,櫻花色洋裝的珂賽特也行了,看到目前抱着妹妹,也軟軟地依偎過來。
“妹妹,怎麼啦?”
“妹妹睡覺做噩夢,吓醒了。”芳汀伸出另一隻手将女兒攬進懷裡,小聲得跟女兒解釋道。
“妹妹,不怕不怕喲,姐姐幫你把大怪獸打跑。”張瓊聽到珂賽特的童言童語,從傷感的狀态中緩解出來,不自覺挂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