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塞納斯背着手站在這,看着尤利娅被丢到自己面前。
“你的士兵摸我的屁股。”尤利娅湊到梅塞納斯耳邊低聲說。
那士兵表情嚴肅的否認:“大人!我怎麼敢做這樣冒犯這位尊貴夫人的舉動呢?”
梅塞納斯一臉無奈的看着尤利娅,仿佛在看愛胡鬧的小女孩。
尤利娅氣急:“你不相信我對嗎?”
她就知道。
梅塞納斯:“我不是不相信……不如這樣吧,我把他調走,讓你以後再也看不見他好嗎?”
尤利娅:“想想我父親知道這件事後會做什麼吧!他是來保護我的,但他監守自盜!”
梅塞納斯:“好了,别生氣了。你還要看表演嗎?”
尤利娅喘不過來氣。
她指着被扭住雙手的安珀:“你把我的角鬥士都帶走了。他可是重頭戲。你知道能賺多少錢嗎?你要和錢過不去嗎?”
梅塞納斯:“你願意分我七成的話…我保證不再幹涉你。”
尤利娅:“梅塞納斯,你這個該死的強盜!”
梅塞納斯:“好啦好啦,那我隻要三成好了。”
尤利娅:“連我的錢都搶,屋大維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梅塞納斯笑着說:“搶你的錢讓我更開心。”
無恥,簡直無恥至極!
就在這時,尤利娅注意到安珀突然掙脫了那個士兵,奔跑着跪倒在梅塞納斯的腳邊。
“大人!”安珀擲地有聲道,“我願意用性命發誓,我看到那個男人——”他指着那個士兵,“他剛才趁機用髒手摸了夫人。”
尤利娅和梅塞納斯都吓了一跳,那兩個士兵見狀飛快的跑上來,将他壓倒在地。
“我願意以瑪爾斯的名義起誓,我親眼見證了這一切,”安珀說,“我願意參加最嚴酷的試煉,維護夫人的名譽!證明她的清白!”
“閉嘴!”剛才非禮了尤利娅的士兵憤怒的一腳踹在他臉上。
尤利娅驚訝的望着安珀,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梅塞納斯與安珀對視,他好像第一次用正眼瞧見這個人似的,好奇的打量。
過了半晌,他才說:“你說什麼?你想參加瑪爾斯的試煉?”
安珀:“我願以此保衛尤利娅夫人的清譽,證明你們冤枉了她。”
梅塞納斯看着尤利娅,意味深長道:“有趣。你不覺得嗎?”
尤利娅:“别犯傻了,安珀。我已經答應你,今晚的表演賽結束你就能贖回你的自由,何必又去賭命呢?”
安珀用認真的目光看着尤利娅:“您知道這是為什麼。”
尤利娅嘴角抽搐。
這家夥是認真的…
就這麼想救那個男人嗎?
梅塞納斯誤會了安珀話中的意思,他一邊砸吧嘴一邊歎氣。
“哎,哎,好一出英雄與美人的悲情戲碼。你知道的吧,你活下來也什麼都得不到,更别提你不一定能活下來了。”他雙手交握,來回踱步。
尤利娅從他充滿興味的語氣裡聽出他非常想送安珀去參加“那個試煉”。
安珀:“我清楚。隻是夫人對我而言有大恩,我希望能夠償還。而且夫人的清譽不能就這樣被玷污。”
那個士兵還想打斷他,梅塞納斯将其喝止。
他已經察覺到了士兵在說謊,神情發生微妙的改變。
梅塞納斯蹲下來,低聲說:“我聽說,你隻是作為一個角鬥士,是真的很可惜的。像你這樣的人,應該離開獸籠。”
安珀沒有說話。
梅塞納斯:“去吧,為了勝利,為了榮譽而戰。如果你能活下來,我願許諾你金銀财寶,和你想要的自由。”
尤利娅憂心忡忡的搓着手指,看着安珀被拖走。
梅塞納斯打量着她的神色:“你不會真的和這個家夥有什麼瓜葛吧?”
尤利娅:“你别誤會了,他…他是有事求我。”
現在倒好,她被架上了道德高地。
…安珀願意為了維護她的清譽而獻上生命。真是傻透頂了,她還沒答應一定幫他呢。
要是他活下來,她不得不幫他…他要是沒活下來,她更得幫他了,否則良心不安。
可惡,可惡的安珀,怎麼能這樣威脅她呢?
梅塞納斯:“嗯?什麼事?”
尤利娅:“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梅塞納斯:“那就說明你們有鬼噢。不然他怎麼願意為你而死呢?”
尤利娅:“你别小看他好嗎?誰說他會死了?安珀可是近十年來最骁勇善戰的戰士,他的身價說出去怕是驚掉你的下巴!”
梅塞納斯:“别又冒出一個斯巴達克斯就好了。”
尤利娅:“所以…這樣的人,應該給予公平的對待,不是嗎?如果你不公平,他們就會拿起武器,想方設法靠暴力得到。”
梅塞納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梅塞納斯:“你知道你的想法很危險嗎?”
尤利娅:“我知道。屋大維也總這麼說。”
梅塞納斯:“是嗎?但是我要勸你,即使他是你父親,也不能什麼都跟他說。這對你沒有好處。”
尤利娅:“我才沒有什麼都跟他說。是他一直追着我說這個,聊那個。”
尤利娅皮笑肉不笑的歪着頭:“說實話,是不是你們這群自大的家夥離不開我?”
梅塞納斯笑着點頭:“是這樣沒錯。”
尤利娅變了臉色:“所以,我說那個人摸了我,是實話。他不僅掐我的屁股,還說什麼我的名聲很不好,誰都可以摸兩把這種話!”
梅塞納斯的臉陰沉,他用審視的目光望着那個士兵。
“那可是個好士兵啊。”他說,“你知道他在戰場上殺了多少敵人嗎?”
尤利娅:“多少?”
梅塞納斯:“109個。”
尤利娅倒吸了一口涼氣。
殺人狂魔!
梅塞納斯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所以,我不能因為他摸了你…尤其是,除了奴隸和你本人以外沒人知道的情況下…摸了你,就對他嚴加懲罰。我隻能把他調走。”
尤利娅:“這麼厲害的士兵就送去雙子軍團如何?留在羅馬看守我這個弱質女流有點屈才了不是嗎?”
梅塞納斯摸着下巴:“說的也是。原本考慮到這是給百戰老兵的福利…才讓他擔任這樣既榮譽,又輕松的職位。”
尤利娅:“你看我不跟阿格裡帕将軍告一狀去,他可不像你們,對我有那麼深的偏見。我說什麼他都會信的!”
梅塞納斯:“你不害怕嗎?”
尤利娅:“害怕什麼?”
梅塞納斯:“士兵。”
尤利娅:“不……當然,我是說,所以他應該離的遠遠的。将軍難道不能處理嗎?”
梅塞納斯:“你說的對。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