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師侄,如何,可好看。”問者已含着笑意,奚和舟沒過多在意,隻當她高興。
奚和舟也開口:“小衣,喜歡嗎?”
聞弱衣:“……嗯。”
聽聞弱衣回答後,大夥反應有些奇怪,饒是奚和舟看不見,也感覺到氣氛不對。
他的弟子蘇朝先前有事,沒跟着去,所以現在才知道這件事,他悄聲為奚和舟解釋目前的情況。
這時大家才放聲笑出來。
奚和舟無奈,卻沒有生氣,隻是想他師兄師姐們也真是夠閑的。
飯後,各自聚在聞弱衣小院聊天,奚和舟來到她身邊說了一句“抱歉”,她倒是不介意,想來也是其他幾位的惡作劇,與和舟小師叔無關。
她讓奚和舟坐下喝茶。
兩人慢慢聊着。
那邊周經寒等人在談笑,許是笑話奚和舟罷了。兩人看着他們開心,也很開心。
不知道談到了什麼,有人忽然來了一句“禍不及婦孺幼子”。
奚和舟蓦得愣住,手中茶杯一下摔到了地上。
聞弱衣看他臉色蒼白,便問:“和舟小師叔,你怎麼了?”
那群談論的人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周經寒走的快些,他擔憂地看向這位師弟,說:“和舟,可是眼睛疼了?”
他搖搖頭,表示不是,不少人看着他,生怕出了什麼事。
大家都是同門,雖說會互相開玩笑,但真出了什麼事也是會擔憂的。
尤其是周經寒他格外疼這位師弟。奚和舟與聞弱衣關系這般好,也是有這麼一個原因。
“小衣。”他喊了一聲,十分鎮定,但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彰顯此刻并不平靜。
剛喊又改口了,他似在轉頭找人說:“不,蘇朝,在何處?”
“師尊,我,我在這兒。”蘇朝好不容易擠進來,到了他師尊旁邊。
“走,回殿中。”奚和舟沒有打招呼就離開了,徒留衆人在原地,他們從未見過奚和舟這樣,這樣茫然無措,因為他一向是溫和鎮定的。
“是不是我們玩笑開的太過了?”周經寒不确定地詢問。
“剛剛弱衣打開看見衣裳知曉真相時,師弟都沒事。”
獨孤夢瑤:“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他們猜不出來,一切都沒有頭緒。
楚掬月突然問:“師妹,你之前與奚師叔一起可曾察覺不對。”
“不曾。”
聞弱衣說謊了,不過衆人沒看出來。她反複摩挲着青色箭頭,沒猜錯的話,和舟小師叔是因為聽了那句話後才這般模樣的。
回憶至此。
昔日的快樂光景已不複存在,曾經和諧的同門師兄弟變得劍拔弩張。是什麼時候變了呢?奚和舟也記不清了。
隻是從前的恩怨斬不斷,一切都是注定的。
聞弱衣身影走遠,奚和舟垂下眸子無言,下一刻恢複往日臉色就走了。
奚和舟回到峰内,路過蘇朝院子,察覺他在修煉,沒有打擾,便走了。
可蘇朝眼尖,他收劍急忙喊:“師,師尊。”奚和舟轉頭回望,聽見蘇朝開口詢問:“可,可否指點徒兒一二。”
他察覺師尊今日很高興,但說不出來為什麼。雖然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但他依然能辨别出來。
“好。”奚和舟沒有猶豫,答應了。
他這徒兒甚少找他,豈有不允之理?
奚和舟來到他院中坐下,感受他的一招一式,有時出聲點明問題。蘇朝也聰慧,一點就通。
不久,日落西山,奚和舟屈了屈一直蜷着的手。
“今日便到此。”
“好,多謝師尊。”蘇朝笑的燦爛。
奚和舟點點頭,走了。
過後幾日,聞弱衣沒有一起來,奚和舟例行來檢查,卻并未發現什麼。
玉不春放下手搭在腿上道:“依這幾日看,我有一個猜測……”她話說到一半停了,奚和舟轉向玉不春的方向問:“什麼?”
“你的眼睛應該有希望治好。”玉不春緩緩開口。
奚和舟衣袍遮住的手輕微顫抖,内心頗不平靜,不過面上卻沒有異常。
“好。”
此事後,慢慢悠悠又過了一兩日,聞弱衣打算下山看看了。她剛出北峰,便見到奚和舟了。
“和舟小師叔。”
奚和舟生的白淨,一身大紅衣袍襯得他越發好看,微風輕動,帶起他的衣衫,他就立在那裡,等聞弱衣過來。
聞弱衣不知為何,今日看見奚和舟,便想到世間僅此一位和舟小師叔。
他終究是不一樣的。
她走過去,沒有告訴奚和舟本就是故意的,自覺歸去不定,不願在離别的時候徒增傷悲。
可他還是來了,像親人一樣看着她離開又回來。
“回去吧!此處風大。”聞弱衣留下話,走了。奚和舟回了聲好,也不知道聞弱衣聽沒聽見,隻覺她走遠了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