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弱衣:“想來他不會在意的。”
話畢,就有人通報說姑爺來接親了。紅杏連忙将蓋頭搭在她頭上扯好,聞弱衣雖被擋住視線,但還是知曉方向的。
紅杏二人扶着她的手往外去。
“紅杏枝頭春意鬧。”紅杏知曉自家小姐緊張,便念了這句話,勾起她曾經的回憶,以此緩解緊張。
她又言:“小姐當初見我性子如此,便取了此名,可惜您看走了眼,奴婢并非如此。”
聞弱衣捏了下紅杏未語,隻是示意她繼續。
聞弱衣:這是故意透露的?
“春風拂面若楊柳,這是您為春柳取的,可惜我二人皆未如小姐之願。”紅杏低聲道。
春柳這人又是誰?
沒說鐘大小姐身邊有這麼一個人。
這些都不得為之。
聞弱衣被人扶着過了門檻,外面有一頂紅轎子,她低眸瞧見自己面前的一雙靴子,想必是程然了。
他伸出一雙手,修長好看。聞弱衣隔着喜服輕輕搭上他的腕骨,然後進轎子。
“起轎。”
聞弱衣端坐其中,沒有感受到颠簸,可見轎夫手穩,她掀起蓋頭一角,将車簾撥開些,查看外面的情況。
隻見一位少年郎騎馬帶隊,意氣風發,回應着百姓的祝賀,那便是程然。
紅杏瞧見自家姑娘這樣,有些着急,于是開口:“小姐,快放下。如今不是掀蓋頭的時候。”
“嗯。”聞弱衣應下照做。
不久,到了鐘府,聞弱衣下轎,跨火盆入鐘府,随後便開始拜天地。
鐘家夫婦做主位,言笑晏晏,看向兩位新人。
“一拜天地……”
聞弱衣沒有動,大廳一下安靜下來,紅杏提醒她才拜下去,堂中熱鬧恢複。
“二拜高堂……”
聞弱衣随程然轉身,不料此刻竟有刀光劍影來,她被人拉到前面擋刀。
蓋頭随之落下,聞弱衣看清面前的劍,望向來人,立即反應過來。在洛郢收劍之時,她掙脫程然鉗制反轉攻去。
卻被擋住。
聞弱衣眉心輕擰,手中沒個趁手的武器。
就在此時,有人扔給她一把劍。
“接着,小聞。”
聞弱衣聽到白相衣聲音挑眉,就在這一刻之間,程然拔出一旁侍衛的刀,向她砍去,聞弱衣翻身躲過,拔出練青劍與他纏鬥。
而此時,鐘府衆人猙獰地望向外來者,希采站在白相衣身邊,距她最近的賓客猛然朝她抓來,她躲避不及,脖頸留下幾道血痕。
衆人被纏住,一時無人來幫聞弱衣,這些不是小喽啰,洛郢等人對付起來雖不至死,卻不輕松。
程然與聞弱衣幾息之間過了數十招,雙方無人讨到好,片刻,宋襄文舉着菜刀跑了出來,她的臉上沾有灰塵,甚是滑稽,頭發幾乎成了雞窩。
這是炸了廚房?
宋襄文擡手抹掉,反而弄巧成拙,更加好笑了。
她頭也不回地擲出菜刀,此物穩穩當當地插入身後追來家丁的眉心,那人就此倒下。
随後,她抽出鞭子向程然甩去。
來不及躲避,程然被抽了一鞭子。
他及時減小傷害,轉身看向宋襄文時,似乎嘴角抽了抽,僅有一瞬,卻被宋襄文瞧見了。
“!!!”
“你竟然笑我!師姐,他笑我。”宋襄文很生氣,鞭子快速舞動,不過沒抽中。
聞弱衣有些無奈,她配合着宋襄文提劍向程然而去。
不過她劍使的一般,沒有發揮優勢,弓箭才是她最熟悉的。
程然一邊躲開宋襄文的鞭子,又抵擋聞弱衣的刀劍,漸漸落了下風。
不過還好有賓客纏上宋襄文,讓他得以喘息,專心對付聞弱衣。
片刻後,他一個不察,被宋襄文鞭子纏住腰腹,聞弱衣趁機向他胸口刺下去。
不料有人為他擋了一下。
聞弱衣疑惑不解,這是春柳,替程然擋劍的是春柳,為何?
這動作一息之間,鐘府全黑了,下一瞬又亮了。
她擡眸一望,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開始之地——鐘府門口,旁邊之人傳來濃烈的血腥味。
原是第七筱受了傷,她的嘴唇泛白,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聞弱衣仔細一看,是手臂上的傷。
聽人說來,是她為陳夫人診病,那人一開始還正常,還詢問她是否婚配,說她這麼水靈的人定然有不少人喜歡,她那也有幾位好兒郎,可以介紹給第七筱認識認識。
第七筱聽得一陣尴尬,連忙擺手說不必。
不知怎的,陳夫人突然動起手來,竟生生從第七筱臂上剜下一塊肉,深可見骨。
應眠倒是沒怎麼,反而幫了第七筱一把。
這确實是第七筱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