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一把年紀有活力,我就不行了。”李伯調侃道。
依照現在來看,李伯同白相衣看起來年紀相仿,因此白相衣稱呼就與其他人不同,他說:“哪有,李大哥過譽了。”
之後聞弱衣她們就住到了李伯安排到的一個地方。
反正沒什麼事,有人出去逛了逛,瓊花村因為打靈節的原因,路上擺着一些攤位,聞弱衣算了算時間,在李伯的帶領下,她們倒是看了許久。
聞弱衣對留下休息的人說要出去,這時逢孫雲故也想跟着,她答應了。
出去後不久,找了個地方将應眠放了出來。
誰料此時變故橫生,逢孫雲故的扇子就到了應眠面前,這讓人猝不及防,聞弱衣連忙擋住,扇骨将聞弱衣的手刺的鮮血淋漓。
“讓開!”
“你在幹什麼?”聞弱衣握住突出的扇骨,沒有放手,任由鮮血一滴滴往下流,滴在塵土飛揚的地上。
“這裡有靈,該殺。”
“這是我放出來了的。”
逢孫雲故有些難以置信,他頗不理解地看着聞弱衣,她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回望。
“明知有靈該殺,你還将她放在身邊?”
就這樣僵持着,聞弱衣開口:“這世間之靈,并非隻有一種除靈方法,或許你的觀念是斬殺,者我并不反對,但還有一種是了結心願,我一向是兩者兼之,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動手。”
逢孫雲故眼眶微紅,他死死盯着聞弱衣,片刻後才後退一步。
折扇變回原來的模樣。
這把折扇是逢孫雲故的武器,戰鬥時扇骨尖端刺出,鋒利無比。
“我先回去了。”
逢孫雲故丢下這句話,就飛快地離開了,似乎有些慌亂,聞弱衣垂下手,瞧着他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
血順着手指流下,聞弱衣掏出藥撒在傷口上止血,然後用手帕包住。
邊做這些邊問:“是你記憶中的瓊花村嗎?”
應眠看着她的手,面色複雜,然後聽到她的話四處瞧了瞧道:“是的,謝謝你。”
這個時間,應淮應該已經回來了,今天晚上要準備橋下許願,看戲,大家都會空出時間慶祝的。
聞弱衣帶着應眠過去,這路上沒有人看的見她。
倒是有些人和聞弱衣打招呼,她都一一應下。
走到應淮家門,碰巧發現他也要出門。
應淮一時愣住,然後才問:“你是……有我妹妹消息的人?”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聞弱衣點點頭。
他一時很激動,想要快點知道妹妹的消息,于是急迫地詢問。
他的妻子瞧着人堵在門口,連忙開口道:“堵在那做什麼嘞,邀人家姑娘家裡說澀。”
“好,好。”他這才清醒,然後讓開道路。
聞弱衣沒有進去,她就說幾句話。
“我妹妹現在還好嗎?她為什麼不回來?”
這句話讓聞弱衣沉默一瞬,然後聽到應眠忍着哭聲講:“說吧!哥哥也該知道的。”
“她已經死了。”
“死了……”應淮一下子沒有站穩,被聞弱衣拉住胳膊,沒有摔倒。
聞弱衣見人站穩後放開了,她與應眠交流了一下,别人聽不見。
“你要見見你哥哥嗎?”
“嗯。”
“晚上吧!”
聞弱衣敲定好時間後,問了應淮:“你現在還想不想再見見你妹妹?”
“可以嗎?”
“晚上,生死樹下。”
應淮:“我會準時去的。”
商量好後,聞弱衣就回去了,她在路上邊逛邊回,手上的傷早就不流血了,但是還是有些疼。
瓊花村熱熱鬧鬧的,聞弱衣也被她們這樣開心的氣氛所影響,自己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回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們圍在一起,尉遲少陵端着一碗水煮肉片,他放在桌上。
第七筱自從水煮肉片上來後,就一直盯着,看見聞弱衣後招呼她一起。
“回來了,快來吃飯,不然這些沒吃過飯的把好吃的搶光啦。”
“第七小友,你這說的什麼話。”白相衣不贊同地看向她。
“嘿嘿嘿,我說的不對嗎?”第七筱挑了挑眉。
聞弱衣過去坐到空位,左邊是逢孫雲故,右邊是第七筱。
“哪裡來的菜,誰做的?”
“菜是村民給的啦,我們給她們錢,但是人家沒要,這一大桌子都是尉遲道友做的。”
第七筱擇出筷給她,然後湊過來小聲道:“偷偷告訴你,我剛剛看見宋道友偷吃了一塊,我也成共犯了,不過不得不說,尉遲道友的廚藝真的好好。”
聞弱衣聞言擡起手接過,拿着筷子的手正是受傷那隻。
她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目光放在這一大桌子菜上,不曾移開。
希采一眼就看到聞弱衣受傷的手,畢竟包着帕子,但是她沒說話。
而是宋襄文問了一句。
這一下将衆人目光引了過來,放在她手上。
白相衣:“聞小友怎麼受傷了。”
逢孫雲故沒有管,隻是藏在袖中的手握緊了,少頃,他松了松,然後伸出手捏住筷子。
“無事,吃飯吧!”
聞弱衣不願意說,其他人也沒有強求,一個個開始吃飯。
“這個好吃,辣子雞。”第七筱挑了一塊放在碗中,然後對聞弱衣說。
隻要是好吃的,她都會給聞弱衣表明。
一頓飯吃的是心滿意足,但是卻各懷心思。
白相衣靠在椅子上言:“尉遲小友做飯果然好吃,下次啊,讓老婆子給你們露一手。”
“婆婆過譽了,晚輩期待下一次您做的膳食。”尉遲少陵不卑不亢地回應。
“婆婆做飯肯定很好吃。”第七筱嘴巴也很甜,誇獎着。
她們熱熱鬧鬧的,逢孫雲故一反常态,沒有多說話。
飯後,一些人去收拾殘局,洗碗刷鍋。
聞弱衣就擔起了洗碗的職責,其餘人收拾碗筷着。
本來因為聞弱衣受傷,大夥沒準備讓她洗的,但是聞弱衣十分堅持,畢竟她啥也沒幹。
而且手上藥了,修煉之人恢複比常人要快,更何況她并非尋常修煉之人,比這些肉體凡胎自然好的快。
現如今已經結痂了。
竈房中。
現在隻有聞弱衣一個人,逢孫雲故進來後幫着她一起洗,但是一直沒有說話。
“咳……不好意思。”逢孫雲故說地有些别扭。
聲音有些小,聞弱衣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後來才明白。
一時生出逗弄他的心思,她表情淡淡地回:“沒聽清。”
“沒聽見算了。”
逢孫雲故不想再說第二遍,聞弱衣挑了挑眉道:“怎麼道歉還聽不見。”
逢孫雲故這才明白是她在逗自己,于是有些事情地轉頭看她道:“哼,是我刺傷了你,我自然要道歉。”
“行。我隻是沒想到逢孫公子儀表堂堂,竟然會洗碗。”聞弱衣調侃他。
“自然,沒有我逢孫雲故不會的東西。”逢孫雲故擡起下巴,被誇的找不到邊。
聞弱衣輕笑無言,逢孫雲故又恢複以往話唠地樣子道:“我見美人也不是話少,怎麼平時不說話,也不怎麼愛笑。”
“逢孫公子還不明白?”
“什麼?”逢孫雲故一臉懵,不知道聞弱衣點的什麼。
“隻是不愛和你說話罷了。”
聞弱衣含着笑意說完,然後就放好東西走了,丢下一句話:“我洗好了,逢孫公子慢慢洗。”
逢孫雲故:“?”
他加快速度,不一會兒就弄好了,看見院中的人賞花的賞花,打坐的打坐,反正就是沒有一個人注意他。
時隔不久,天差不多黑了。
李伯來尋她們,帶着一起去參加打靈節。
第一項是觀戲,台下擺着許多凳子,演員準備就緒,就差觀衆入座了。
聞弱衣她們上午看的不完整,是從中間開始的,那不是一場正式的表演。
今天晚安隻看表演,而明天下午則是去生死樹挂木牌,晚上橋下許願。
等表演到後面,聞弱衣同她們說明情況,然後前往生死樹等着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