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靜了一段時間,傷患們身體上的傷痕都已痊愈地近乎于無,一切似乎回歸正軌。
但是灰原知道,在那波瀾不生的表面下,暗藏着不知多少的洶湧暗流。
自從見過vermouth,灰原就知道這女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的難纏程度和危險程度甚至遠超琴酒。
灰原時不時回想着滿月那晚在碼頭的經曆,腦海中生成一個大膽的猜想——vermouth的到來,讓她在束手就擒坦然赴死之外,也擁有了能借力搏取擺脫組織可能的一線生機。
她還是很樂觀的,無論是否有機可趁,終究不過是一死而已。
vermouth,似乎對蘭和柯南,很不一般。
雖然那時候柯南是被挾持了帶走的,但柯南給vermouth設了套還能安然無恙,甚至能讓vermouth失去警惕心從而攫取到組織郵箱的秘密。
還有就是,vermouth竟然能大發善心地給昏迷中的柯南披上大衣以防失溫。
而蘭,是vermouth口中的angel。
她不是很想利用和牽連到蘭,就像她也不願把園子拉進這個漩渦一樣。
柯南則是早已與她一般深陷泥潭,大偵探聰明的小腦袋一定能派上大用場,高中生偵探為了恢複原樣和打擊罪惡可是幹勁滿滿呢。
灰原知曉柯南一直在嘗試着各種方式去試探組織,并且最近在與其他勢力的那些探子越走越近。
探子麼,是指各國警方在組織的卧底。與她這樣的叛逃者一起,同為組織嘴中的臭蟲,是老鼠,是叛徒,全都是琴酒的獵殺對象。
自從上次被柯南給麻醉後,她再也沒有阻攔過柯南的行動,反正攔不住而且不想再次被麻醉。
既然沒有參與證人保護計劃,那也就不用在柯南選擇行動的時候參與進去太多。現在的柯南已經不是在單打獨鬥了,她沒必要摻和地離其餘勢力太近。
他信任的,她不信任。苦口婆心勸告太多很容易傷到他們之間脆弱的平衡,倒不如好整以暇地看着柯南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去。
她讨厭被監視,滿月之夜後就清理了阿笠宅的各個隐藏設施。可有人就是要在她的雷區蹦哒,阿笠宅隔壁直接給整上了人工監督。監控者就在隔壁晃蕩,還動不動就串門來秀一下存在感。一天天被膈應地難受,她決定慢慢地減少踏出地下室的次數。
柯南問她拿過兩次解藥了,她也都給過了。隻是這第三次,還有沒有必要拒絕?大偵探也太上頭沒有一點自制力。
算了,不要想太多。她隻需要專注自己的事情,先鍛煉好身體,然後再開始嘗試别的藥劑吧。
“從這裡開始就是我的領域了,不是你該呆的地方。”隔壁借住在工藤宅的那個男人如是說。
那個故作玄虛的監控者,灰原曾經試探過一次,但沒有探出結果。
也真挺奇怪,這人給她的感覺是隐隐地熟悉又不自覺排斥。理智讓她遠離,說明他很危險,甚至危險程度與琴酒不相上下。隻是,那下意識的生理反應又是為什麼?難不成他也吃過那個藥?還是他有什麼秘密是值得她去發掘或者研究一下?
今天阿笠博士發起的野營,是在群馬縣,名義是為了看繡球花。
這一次帳篷帶了也很快安裝好了,但飯盒給忘帶了。所以,柯南和阿笠博士去附近的超市置辦貨物。
超市并不遠,開車不一會兒就能到。營地有灰原在,阿笠博士還是能放心地短暫離開一會兒的。
又檢查過一遍,帳篷完美無缺,可以先把篝火準備工作搞起來。
深山裡的夜晚很冷,晚上圍着篝火做遊戲卻是很快樂的,在天黑之前準備好足夠的枯枝當柴火對于他們幾個經常野營的小朋友而言不在話下。
灰原自然是陪同步美三人一起,她還能想起上一次撿柴火幾個小家夥鬧出來的動靜,柯南中.槍住院,然後蘭發現端倪。
說起來,蘭應該試探過好多次并且已經确認了吧,畢竟在上次那什麼魔術師回憶之卵案件裡面,柯南就說蘭在當晚就挑明了問他是不是工藤,距離現在都已經過去好久了。
柯南會忍住不承認?開玩笑!若能忍住,前段時間就不會對着一個男高中生直接坦白隻為宣告蘭的所屬權,若能忍住又怎麼會這幾天一直纏着問她要解藥隻為了策劃和蘭的旅遊。柯南是長進了些,但對于他而言,似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看了眼夕陽,時間差不多了。步美三人和灰原撿好了柴火準備回去的時候,看到了樹林裡豎着的一塊木闆。
安全第一,光彥提醒說:“提示牌說小心蛇出沒,我們快點回去吧。”
元太則聽到了什麼挖洞的聲音,頓時偵探魂上身,扔下柴火就循聲而去,“有人在挖洞?說不定是有寶藏呢!”
光彥和步美聽到元太的猜測,也都滿臉興奮地跟過去。
灰原無奈地放下柴火追上去,太陽已經在慢慢西斜,柯南不在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事件拖累回去的腳步的吧,可能就是單純的捕蛇洞而已。
然而,天不遂願。幾人繞了幾圈走到一顆大樹幹後伸出腦袋,看到了一個男人手裡拿着一把鐵鏟在挖土。重點是男人面前的大坑裡面,躺着未被泥土完全覆蓋的染血女屍。
是犯罪現場!元太、光彥沒忍住驚呼:“這是…屍體!”
這下可打草驚蛇了,幾人的聲音驚動了鏟土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對準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