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多謝國主,但不必了,我回去,也是徒填煩惱,甚至人命。”
“我會保護公主。”
支棠把地上的人扶起來,道:“我信國主必定是深明大義之人,如今局勢,隻有你同我父親聯手,才能沖出一條保家衛國之路,我才能活命,不是嗎?”
她想通了,既然結局必定如此,倒不如搏一搏。
搏到了,便活,等再見到伏最,她一定要揍他,那個傻子也不知去哪兒找她了。
早知道,她也就給他留個字條了。
搏不到,便......便死一死,那時伏最總該出現了吧。
若是不出現,那她便隻能帶着失敗的任務,回現代了。
這樣也好,若是獨留一個愛她之人在時間回廊裡停留。
支棠......怕是也無法面對仍在現代等待她的那條呆龍。
就是不知道失敗後,他的愛魄還能不能再找回。
不知不覺的,支棠也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後來,孫勝馳一紙飛鴿傳書回福祁國。
得到準允後,他沒再堅持帶支棠回去,而是帶着自己的兵與支家軍和其舊部一同訓練。
準備在周錦南下攻城時,打他個措手不及。
支棠說得對,如今時局,去哪裡都不得安生。
若是能一舉殺了周錦,便是赢。
福祁國曾經因與妖怪打過交道,知曉世間有一種妖物和一秘術,可助一人心願得成。
那妖名為血栀子,本無法力。
但若是被人食下,三個時辰後便會破體而出,化為食它之人的樣貌,并取而代之。
但若是在食下它一個時辰後,剜掉自己一塊心頭肉,血栀子便會隐于肉中離開身體。
再以食用之人的人血喂養,一年後,便可以得到長大的血栀子。
那時的血栀子,會認其為主,可為主人實現一個心願。
但還需一直以主人之血喂養血栀子。
直至願成,血栀子散。
願不成,主人亡,血栀子便亡。
而此妖最為神奇的能力,便是在為其主實現心願的過程中,可以做到許多人類所不能做到的事。
比如,支棠身上被封印的輿圖,此妖便可解。
隻需要支棠身上的一滴血,一滴新鮮血液。
所以,他們必須保護支棠,不讓她落入周錦手中,并想盡一切辦法殺掉周錦。
支棠得知此事後,問了孫勝馳,為何非要是她。
若隻是一滴血,那豈不是誰都可以。
他說,不是非要是她,而是周錦選中了她。
支棠這才明白,隻有她會給到周錦這種機會。
畢竟那血栀子不能幫他殺戮和屠城。
她有些難過,為何老天給她連此姻緣。
若是這能被稱為一場姻緣的話。
如果不是她從現代穿回來,恐怕周錦早已得逞。
她們一家,或許早已身首異處。
支棠看了一天又一天的練兵,不知何時,竟有些釋懷了。
若是為家國,為大義,真要死了,也算死得其所。
當然她肯定還是希望能再見一次伏最。
她消失了這麼久,伏最若是再見到她,定會将所有愛意通通輸送給她。
屆時她一定可以帶回愛魄。
但支棠沒想到,她見是見到了,卻是在那種地方見到的。
......
很快,周錦開始南下的消息傳來。
支光華将林苑與支棠和她的妹妹們安頓好,便同孫勝馳備好兵馬,去到周錦将要讨伐的下一個國城外埋伏。
但與此同時,端來午膳的林苑,發現支棠不見了。
支白語正在一旁拆着铠甲,聽到東西碎裂的聲音,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兒。
“小六,你三姐姐呢?”
支白語指了指身旁的铠甲,道:“三姐姐說,從外面尋來一铠甲,讓我拆開,為母親和姐姐們做成護心鏡大小。”
林苑:“遭了。”
她追了出去,卻不知該往何處尋,跑了幾步後,隻能站在原地,看着遠方默默落淚。
與此同時,支棠早已跟在了行軍隊伍的不遠處。
這幾個月,她偷偷學了不少東西。
于是便悄無聲息地靠了過去,還摸到了前方。
跟着隊伍,先周錦一步從埠城側門進了城。
而孫勝馳負責在城外的埋伏。
果然,不久後,周錦便出現了。
他帶了很多兵馬,卻又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
支棠站在城牆上,覺得哪裡不對。
她看了眼自己的父親。
支光華蹙着眉,顯然,他也看出了不對。
埠城不大,卻是通往各國的交界點。
這裡常年安穩。
如今動蕩之下,兵力隻會隻多不少,不然一旦被有心之人攻下,它身後的各國,便都會有大難。
周錦不會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