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棠回神,看着隐隐有些驕傲的伏最。
她調侃地捏着他的臉靠近自己,晃了晃:“這麼厲害啊~”
伏最似乎沒想到支棠的動作,一下子呆住。
支棠看着突然拉近的伏最的臉,也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
她問:“他們還在看我們。”
伏最:“時間靜止,他們看不到。”
支棠:“那你快去消除他們的記憶。”
伏最:“......那你松開我。”
支棠一愣,連忙松了手。
伏最用法力籠罩住整個鎮子,消除了他們對今天鬧事的記憶。
他閉着眼,感受着每個人的記憶抽取。
卻突然發現,有個人的記憶抽不出來。
伏最睜開眼,鎖定了那人。
居然是周憲烨。
他走到他面前,用手指點住他的額心又試了一次。
消不掉。
“怎麼了?”支棠問。
伏最不解地歪頭觀察周憲烨:“他的記憶,消不掉。”
支棠:“怎麼會?”
伏最搖頭:“不知。”
支棠也想不明白,但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
還是讓她的店回到原來的模式比較好,于是她讓伏最将這些人關于姻緣介紹所的記憶都删除了。
她走到姚香和林沐面前。
“你能不能把她們來過這裡的記憶也消掉。”
“可以。”
支棠趁着她們都不能動,幹了一件她認為很缺德的事。
她從姚香的包裡拿出手機,用姚香的臉解了鎖。
又找出姚香說的那個帖子,按下删除。
“搞定。”
終于消停了。
等伏最解開所有人的束縛。
圍在附近的人都一臉懵,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出現在這兒。
紛紛散去了。
隻有周憲烨,姚香和她男朋友,還有林沐留下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眼。
姚香:“我們是不是要進去看看?”
林沐:“哈?你開玩笑嗎大姐,你都有男朋友了,看屁。”
姚香:“你不看嗎?”
林沐不自然地轉身就走:“看個頭,走了。”
周憲烨第一次沒有糾纏,看了看已經走回店裡的支棠和伏最,轉身走了。
支棠看到他離開,挺直的背猛地頹了下來,坐回了椅子上。
“終于走了......”
伏最走到她背後給她按摩肩頸。
“要不然,我把血栀子殺了吧。”
支棠仰頭看他,眼裡帶着疑惑:“幹嘛?是因為它才抹不去周憲烨的記憶嗎?”
伏最:“大概是。”
支棠被按得舒服,閉上眼享受:“沒事,等我下次回去,我可以讓你在那時把血栀子拔出來,這樣到現在,他大概就是個正常人了。”
伏最頓了下,不知想到了什麼,隻是默默嗯了聲。
支棠也突然想,要不還是早些回去吧,早點解決,才能過安生日子。
投胎的事,也無所謂了。
反正都死過一次了,還死得魂飛魄散。
還不如不死,和伏最一起,反正往後不會隻剩她自己。
支棠想着想着,又想到敲她頭的鬼差。
就是普通小鬼,怎麼會有碎魂錘。
還有,這是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要她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越想越想不通,還不如早些去下個晷鏡。
這麼想着,又過了兩天,支棠看确實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便挂了有事外出,暫停營業的牌子。
周憲烨不知為什麼,往後的兩天也沒有再來找支棠。
支棠也樂得沒人吵她。
她和伏最再一次到了那冰天雪地的山上。
這一次,她們不如前兩次幸運。
一上來就有人攻擊她們。
其中便包括最開始那個說要救妻子孩子的妖怪。
有伏最在,他們當然打不過。
沖上來的都被伏最一掌拍了回去。
但隻有那個說要救人的,就像不要命一樣一次又一次地沖上來。
支棠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她善意的欺騙會讓一部分人感受到人間的美好,卻也會讓一些人走向極端。
“伏最,别殺他們。”支棠在伏最懷裡拽住他的衣襟。
她走上前,蹲下身子與幾乎脫力的妖怪對視。
“你的妻子和孩子,是在什麼時候去世的。”
妖怪擡眼看向支棠,諷刺地笑了下,想要朝着支棠的臉啐她一口。
被眼疾手快的伏最一巴掌打歪了臉。
他吐出口血,再也支撐不住,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
支棠起身垂眼看他:“很抱歉,我不能改變過去,我回到過去,是要救他的,并不是要做出改變。”
她指着伏最,緩緩說道。
那妖怪不解:“他活得好好的,有什麼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