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時把人撂在這,鎖上門,她也能把門打開。
真不知道她到底哪裡學來的這些技能,好像全用來對他使壞了。
修壞他的水管,拆了他的空調,撬了他的鎖,把脫毛膏兌在沐浴液裡,加熱了他喝了一半的波本酒。
......簡直罄竹難書。
每次她主動找上門來都是要使壞。
每次都會做一些無傷大雅但是又确實讓他感到無奈的惡作劇。
作為一個大人,赤井秀一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赤井秀一把人帶到會客廳。
女孩坐在沙發上,兩隻手乖巧地放在腿上壓住裙擺,脊背挺直,眼神無辜。
赤井秀一莫名幻視一隻貓蹲在桌子上,等主人轉身的一瞬間就會立刻把貓爪邊的玻璃水杯推到地上。
他準備讓人先在這等一下,謊稱去取禮物實際上要先去處理監聽設備的動作一頓。
赤井秀一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一下四周,除了藏在某個角落的監聽器以外,會客廳并沒有什麼他需要用到的東西。
他藏得很隐蔽,應該不會輕易被發現。
……
赤井秀一回來時,松田香普還坐在原位上,除了她稍微換了個動作産生的一些褶皺以外,周圍的痕迹和他離開前沒有差别。
他把盒子遞給松田香普,松田香普接過詢問了一句“我可以打開嗎?”
東西并不是赤井秀一送的,她也隻是假意客套一下,手下的動作是一點沒客氣。
藍絲絨禮盒被打開。
裡面是一串細鍊,一朵羊脂玉般的茉莉花被托起,花瓣透着瑩潤的光澤,每一片的弧形都完美無缺。
而花心處鑲嵌的藍寶石折射着光芒,像海洋的漩渦在流轉。
她好像很喜歡這個禮物,赤井秀一觀察到她勾起的唇角和彎起的眉眼,弧度都比往常在他面前展露的要真實的多。
“可以幫我帶上嗎?”女孩仰起臉,那雙眼睛好像比寶石還要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赤井秀一接過項鍊:“當然,舉手之勞。”
松田香普背過身,将頭發攬到一邊,露出線條流暢的後頸,碎發間浮動着若有似無的茉莉香。
扣鎖鍊的動作很緩慢,帶着繭的手指擦過,赤井秀一感受到皮膚下脈搏突然紊亂的震顫。
白皙的皮膚漸漸染上一層薄薄的粉色。
赤井秀一朝她的臉看過去,松田香普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上去平靜極了。
但是身體的不自然反應好像背叛了它的主人。
她強裝鎮定的樣子有些可愛。
将項鍊的鎖扣扣上,退到合适的位置,赤井秀一像是不經意間提起:“很有眼光的禮物,工藤君送的嗎?”
“嗯。”松田香普把玩着垂落在鎖骨下的花朵,漫不經心地回答。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
“說起來,雖然我借住在工藤君的家裡,但是還沒見過工藤君呢,有機會的話還是想當面跟他道謝。”
“香普小姐知道工藤君最近在做什麼嗎?他好像很忙。”
松田香普動作停了下來。
她有些狐疑地問道:“你不知道嗎?”
平光鏡的鏡片閃過白光,赤井秀一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但依舊神态自若。
“哦——”她語調開始上揚,赤井秀一眼皮一跳,“工藤他……”
松田香普忽然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赤井秀一:這又演的哪一出?
“其實我也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嗚嗚嗚,昴先生,你說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嗚嗚嗚。”
......哭得太假了。
真的不在他面前演得再用心一點嗎?
赤井秀一推了推眼鏡:“你們是男女朋友?”
松田香普臉不紅心不跳:“是啊。”
赤井秀一:“男女朋友還叫的這麼生疏嗎?”
松田香普理不直氣也壯:“昴先生是單身吧?小情侶的事你少管啦。”
感覺好像莫名其妙被攻擊了的赤井秀一:“......ok,你繼續。”
松田香普:“雖然他告訴我他有大事要忙脫不開身,可我分明好幾次看到他和一個茶色頭發的女生走在一起。”
松田香普可憐巴巴:“昴先生,你說我該怎麼辦呀?”
赤井秀一:......
雖然聽起來挺混蛋的,但是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而且剛不是還不要他管嗎?
赤井秀一禮貌地笑了笑:“我單身,不懂這些。”
松田香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