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甯笙大汗淋漓躺在沙發上，段懷川就那樣穿着整齊出現在俞甯笙的視線裡，可偏偏盛之衍這家夥就像是不知道一樣。

俞甯笙目光逐漸恍惚，段懷川走到他身旁，兩個人影似乎逐漸融合在一起，那張臉變了又變，又陌生又熟悉。

俞甯笙擡起手像是要抓着什麼，卻在空中停滞了片刻，然後無力掉落。

“你吓到他了，盛之衍。”

“是你吓到他才對吧，你看他都緊繃起來了。”

盛之衍站起來，瞧着段懷川坐在一旁抱着俞甯笙，抽了幾張紙巾擦拭着他臉上的汗水。

“甯笙。”

俞甯笙漆黑的眼珠子轉動了下。

“你不乖。”

俞甯笙無聲地歎口氣。

他聽見段懷川說：“其實你的辭職申請，我一直都沒有通過，隻是動用了點私人關系，改成假條，在此之前，你随時都可以回到公司，但現在——”

“我決定，同意你的辭職申請。”

段懷川模樣親昵地親了一下俞甯笙的臉頰，卻被他無力的手拍開。

“滾。”俞甯笙簡短有力地說了個字。

段懷川也不生氣，隻是順勢抓着他的手，然後往另一個角度探去。

他感慨了一下，語氣狎昵，“雖然知道現在的你是個失意的壞孩子，還是忍不住想要更瘋狂地對待你。”

盛之衍站在一旁彎腰給自己倒了杯水，他聽見這話掀開眼皮子看着躺在段懷川懷中乖巧地像是個精緻人偶一樣的俞甯笙，不由得也想起之前的俞甯笙。

分明他才是那個翻臉不認人的家夥，利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就可以毫不留情踹開他，為什麼呢，明明那個時候，那張嘴裡可以說出那樣動聽的話語，每個字都像是在蜜罐裡泡過一樣，甜膩發慌。

可一但膩味之後，就是刺心的冷漠和無情。

“段懷川，你還是不要對他太狠了，我怕給他吓壞了。”

會被吓壞嗎，隻會被玩壞吧。

俞甯笙推開段懷川想要爬起來，發軟的腿卻難以支撐他，他沒走幾步又落進另外一個人的懷裡，俞甯笙沒擡頭，隻是死死抓着這人的衣服。

“看來是我來晚了，哥哥怎麼吓成這樣了？”

衛檀強迫懷裡的人擡起頭，“哥哥有膽子把我們都拉黑，沒膽子面對我們？”

俞甯笙盯着衛檀的臉看了看，然後踮起腳尖咬了他下巴一口，一個明顯的牙印就那樣出現在衛檀下巴上。

這是俞甯笙抗議的表現。

“是你們先逼我的，你們三個……”

怪物兩個字在俞甯笙唇齒間來回徘徊，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種種迹象都表明了，眼前這三個男人并不是普通人，而他俞甯笙，無端招惹上了這三個人。

俞甯笙伸出手推了一下對面的衛檀，結果反而對方比他先還察覺，拽住他伸出去的手，無辜地偏頭一下。

“哥哥？”

“少裝，衛檀。”

俞甯笙氣急了眼睛有些紅，像是兔子，“你們，你們三個不是人類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