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齊還記得當時陶思栩抓了一株繡球輕嗅,語氣平淡。他說:
“敬女士們。”
就很謎語人。
唐齊聳聳肩,任命當起了苦力,帶着一褲兜的一次性手套和幾雙筷子四處找尋這些小東西。
至于喬滿,她在寫作文,擺明了想當一個邊緣人。四人也沒為難她,就随她去了。
謝知青理清了思路,借了陶思栩打火機把寫的滿滿當當的一面紙放在地上燒成灰。他順帶在這個小火上慢悠悠烤棉花糖,作為自己的飯後甜點。
他這幾天着實有點撐不住。
“陶哥,那計劃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作文為什麼一定要萬濤來寫?我們還要幫他談戀愛?和許月?”
謝知青吃了烤棉花糖後滔滔不絕,像是十萬個為什麼成了精。
“得得得得得,聽你講話我有點耳朵疼。”
唐齊撓撓耳朵,被他吵得吐槽一句。姜皖從他身後擠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撞了一下他的背。
“對不起。”
她的道歉毫無感情。
不止是謝知青,其他兩個人也很好奇,紛紛拖了椅子坐到陶思栩面前準備聽課。
陶思栩還真就裝作一副老師樣,拿出一隻錄音筆豎在嘴前準備開講。
“等等。”唐齊大吃一驚,“你從哪裡掏出來的錄音筆?”
這話陶思栩沒回,他略過唐齊繼續講:
“首先,萬濤很特殊,他——”
話沒說多少,陶思栩突然失了聲,表情顯而易見變得惱怒。
唐齊賤兮兮接嘴:“喜歡許月?這就是他的特殊?”
姜皖和謝知青齊齊瞪了他一眼。
陶思栩打了個比方:他伸出一隻手,又伸出第二隻手。
他打比方的方式很爛,好在有人看得懂。
唐齊脫口而出:“二把手!”
陶思栩點頭,謝知青兩人神情複雜,可能是想不到跳脫的唐齊和沉穩的陶思栩腦回路居然如此相似。
等等,陶思栩真的沉穩嗎?
姜皖陷入沉思,謝知青迫不及待地接着問:“萬濤是不是,在詭界裡能和許月分庭抗争,有他在的時候詭異化就沒這麼嚴重?”
“等等,他喜歡許月,許月事件後他拿到最大額的獎金,十有八九是為她出頭中的最積極的那個。”
“消失的第三次舉報......”
謝知青恍然大悟:“是數學老師!”
“聰明!”唐齊叫喊一聲,給他使勁鼓掌,以身充當偵探解出謎案時旁邊氣氛小組。鼓掌完畢,他砸吧砸吧嘴:
“所以,作文為啥要他來寫?已經有一個許月得獎了吧。”
他們這次期中考試的作文題目就是?我的____ ?,許月寫的就是“我的高中”,得了滿分被送到上面去評閱。
讓萬濤用現如今的寫作水平去寫作文評獎,和他獲得物理競賽一等獎的難度相比,一時間真不知道是哪個比較大。畢竟語文是一門日積月累的科目,肚子裡沒有點墨水真不能速成。
“我們隊不是有個喬滿嗎。”陶思栩懶洋洋坐在一旁,順嘴搭了句話。
邊緣人瞬間有了活幹。
“那,戀愛失敗計劃?”
“嗨呀!”唐齊一合手,吓了周圍的兩人一大跳。他得意洋洋道:“這還不簡單。”
“要是萬濤那小子喜歡許月,怎麼還和她搶詭界呢?肯定是後面掰了啊!”
“那小子在許月死後鬧出個大額獎金,那就至少是許月變成詭怪後的事情了。”
唐齊這次給自己鼓起了掌,來了個熱烈的總結。
“這小子被刷機過!現在還愛着呢。”
謝知青送了他一些稀稀拉拉的掌聲,轉身給姜皖開了保溫杯,遞給她看她一口一口慢慢喝下。姜皖手裡拿着黑色塑料袋——還是和唐齊借的,剛剛吐過。
在這個地方開着天賦實在折磨她。
陶思栩從四人中心榮升聽衆,在無人在意的中央處打了個哈欠。謝知青注意到了,想到昨晚被打擊的落敗感,一時間語氣中都帶着怨念。他問陶思栩話。
“陶哥,你昨晚幹嗎去了?怎麼沒在群裡?”
“喏。”
陶思栩揮了揮手裡的錄音筆,把三隻貓的視線統統勾引了過來。
“這玩意可不好拿......”
他又打了個哈欠,眼角都有點點淚花。陶思栩把手裡的錄音筆随手一扔,就仰頭攤在椅子上不動了,還順手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蓋在臉上。
他的聲音從衣服下悶悶沉沉傳來:“我也是要休息的......”
姜皖險些攤開手裡的塑料袋去接那支筆,好在被唐齊手快提前拿到手。
三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他們對視一眼,确認萬濤還沒有這麼快回來後關好房門,用謝知青的大天才手表定了個鬧鐘,以防錯過晚讀的開始。
一切準備就緒,唐齊摁下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