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絕放手,又像是乞求。
有關許烨:
許烨和許沉相差一歲,由于兩人年紀相仿,自然而然會被拿來比較,有說許烨長得不如他哥的,有說成績不如他哥的,有說能力不如他哥的等等,不管怎麼比,他總是差的一方。
他們家庭并不富裕甚至是窮,大山裡的孩子,學費都支持不起他們兩個人。
許沉成績好,總是第一名,家裡傾盡全力供他上學,他是家裡的希望,許烨也不算差,穩居前五,如若不然他高中都沒得上。
山裡還沒高中,他們都要跑到外面的城裡去上。
他和許沉都是一邊打工一邊上學。
高中課業多,工作的時間都不一定能擠出來,就那樣,他倆硬生生是把高中讀完了。
長此以往,許烨學業荒廢了不少,城裡不比山裡,學的多也深,他打工都耗廢不少精力加上基礎沒其他人好,排名靠後也是正常,但許沉不是,他依舊名列前茅,表彰大會上次次能聽到他的名字,許烨知道,他又不如他哥了。
他和他哥的差距越來越大,他們的父母更是直接找他說,讓他畢業找工作掙錢,替他哥分擔一點大學學費。
他被父母放棄了,也是,他早就被放棄了。
許烨沒吭聲,他的父母自覺有愧,給他上集買了身新衣服,割了肉,做了頓大餐。
最後許烨還是沒上成大學,不過許沉也沒收他打工的錢,隻說自己攢的錢夠了,也是,許沉能力好,賺錢也比他賺得多。
許沉走的那天,許烨随口說道:“哥以後可要好好學,我們全家能不能過好日子都靠你了。”
許沉倒是很認真,他看着父母蒼老的樣子和佝偻的腰,眼眶有些濕潤,伸手抱住他們,又拍了拍許烨的肩膀說:“我肯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看,許沉就是比他會做人,把父母哄得熱淚盈眶,感動得一塌糊塗。
許烨心裡嗤笑:那我可好好等着享福。
許烨遇見沈心言也是打工的時候,他當時找了一份臨時工,當遊樂場裡的人偶演員,大夏天他穿着那一身毛絨熊套裝,密不通風,給他悶得險些中暑,昏昏沉沉間一雙白皙的手出現在他眼前,手裡拿的是他吃不起的冰淇淋。
許烨擡起頭,玩偶服裡的他雙眼早已被汗水模糊,他想看清這個人。
他把自己的玩偶頭取下來,擦了擦臉。
那人看着他臉頰紅得不正常,有些擔憂:“你快吃點涼的,你看起來快要中暑了。”
他聲音真好聽。
許烨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他不知什麼時候接過的冰激淩,甚至對方走的時候還怔怔地望着,最後人走沒影了才回過神,手上的冰激淩已經開始化了,許烨吃得有些狼通虎咽的,生怕慢點就化沒了,看着地上掉的,他甚至有種想去舔舔的沖動。
不是因為他第一次吃,而是因為第一次有人買給他吃。
他從别人那裡聽來他的名字,把它記在心裡,沈心言。
他的名字真好聽,冰淇淋也特别甜。
他四處搜集他的信息,他竟然是市第一,許烨有些驚訝好像又理所當然,他看起來就很優秀,這沒什麼,許烨心中更加仰慕。
他想再見到他,想和他上一個大學。
他開始暫停打工,一心撲向學習,他存的錢還夠他這學期用,可是,他差太多了,往日的荒廢他再努力也隻能是個普通本科,而沈心言自然是能上頂尖大學的人,他們注定隔了條鴻溝。
許烨本能接受遠遠地看着對方他就心滿意足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許沉追到了他?
他崩潰,他嫉妒。
沈心言還完全沒有想起他,這是最讓他嫉恨的。
他得不到的憑什麼許沉樣樣都有,他不甘心,什麼他都可以後退,沈心言這個人,不行。
訂婚?哈哈哈,訂個屁,他不會讓許沉好過。
他窺視了那麼久,早已對沈心言了如指掌,不喜歡他?沒關系,他隻是覺得許沉配不上他而已,搞砸他們的婚事才是他的目的。
許烨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嘴角卻上揚,我不好過,你也别想好過許沉,他有些貪戀地多看了沈心言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