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孩子。”雪白的睡衣,外罩一件紫底鑲金的便袍,鄧布利多揮動魔杖為這位不速之客準備了一杯檸檬雪寶,“坐吧。”
“……”
披着一件長長的黑鬥篷的高大男人沒有理睬鄧布利多友善的示好,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
閃亮且瞳孔狹長的猩紅色眼睛如黑暗中幽幽鬼火一樣久久凝視着鄧布利多。
“大概還要多久?”
“湯姆……”鄧布利多輕輕地酌了一口蜂蜜酒,左手金戒指上嵌着的有裂紋的黑石頭,在一晃一晃的燭火下閃爍着。
“年輕人不要太着急,今天不行還有明天。”鄧布利多微笑,“是的,明天永遠與希望共存。”
“哈,”裡德爾短促地笑了一聲,他的眼簾垂了下來,“明天,希望……不要再和我說這些漂亮又無聊的詞了。”
“孩子,别這麼消極。”鄧布利多有些憐憫地看着他,“總歸還是有希望的。你看,愛麗絲不就是最有力的證明嗎?”
“證明什麼?”裡德爾突然俯下身,高大的身影猛地壓迫着坐在椅子上的老校長。
宛若被黑暗中的猛獸鎖定,鄧布利多的呼吸一滞。
“當……當然是證明——”鄧布利多捏緊了自己的老魔杖,“愛是最偉大的魔法。”
“呵,”裡德爾抽身離開。
桌上的燭火把他的影子照得忽明忽暗,暖黃色的光影也無法為他慘白的瘦削的臉頰打上一點正常的顔色。
徹骨的寒風卷起了他深黑色的衣擺,裡德爾靜靜地站在燈光下,神色肅穆,像是參加葬禮的神父。
鄧布利多的耳邊還遺留着他淡淡的反駁:“不,愛是世界上最扭曲的黑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