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你有地方插裡啥,小孔還沒有找下對象哩,晚上敲得床闆幹響哩。”朱家福得理不饒人,沒有理也不是饒爺爺的孫子,一臉的壞笑反駁王風朝的話。
“你說啥?小孔沒有對象看把你給急的,皇帝不急你太監幹急也沒用。”王風朝耳朵有毛病,沒有全聽清楚朱家福說的話,可能隻聽見了小孔還沒有對象那一句的意思,就對朱家福熱諷冷嘲着說道。
過了幾天,神出鬼沒的朱家福對他說:“我都打聽清楚了,那個‘尕心痛’姓張,可能還沒有找下對象。”連朱家福也被那個售票員小姑娘的美麗漂亮所着迷,幹脆叫那個售票員小姑娘“尕心痛”,朱家福就是這樣一個敢說敢當,直戳了當的人。
站上有兩個老同志,一個是他們隔壁經作組組長王風朝,一個是住他們同一排房南頭的蒙兆祿,家都不在蘭原縣,兩個老同志的愛人來過兩次。
一次,蒙兆祿的愛人來單位看望老蒙。老蒙的愛人是個大個子,身體結實,圓圓的臉,腦後拖着兩條黑又長的粗辮子,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看得出來,年輕時姑娘的美麗大方還風韻猶存。聽說是區上一家工廠裡的工人,好像是在工廠食堂裡上班。
正好,晚上看電視時,朱家福提來一瓶酒,讓他去喊蒙兆祿來他們房間裡喝酒,蒙兆祿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的說,老婆來這哩,不去不去。平常蒙兆祿不是這樣的,酒還是要喝的,劃拳聲音又大又快,酒也喝得很幹脆,從不耍懶的。
他還發現蒙兆祿連平時抽的黑棒子卷煙,今天都換成了香煙了,他問蒙兆祿為什麼不抽黑棒子抽開紙煙了,蒙兆祿不想回答,問得時間長了就沒好氣的說,我老婆嫌黑棒子太嗆,太熏人。
蒙兆祿今天十分的嚴肅,和平常判若兩人。平時看電視,不拘言談,說這個播音員長得怎麼樣,那個電影演員如何如何,今天晚上卻很拘束,除非是你問,否則基本是一言不發。
新聞聯播一看完,蒙兆祿就坐不住了,端着茶杯出了會議室的門,早早回房休息去了。平時他和蒙兆祿,王風朝都要把電視追到底,直看到十二點左右,電視裡的主持人出來說再見和晚安,電視轉播結束,電視屏幕上下雪花,吱吱吱響時,才關電視鎖門回房間睡覺。
電視演完了,他們房間裡的酒也喝完了,借着酒勁,王風朝和朱家福,拿了一把手電,走到蒙兆祿早已熄燈的房間前面,在黑夜中打開手電筒的光柱,在蒙兆祿的房間窗戶玻璃上掃來掃去的照着,甚至于跳起來在門頭頂的小窗上照一下,王風朝還嘴裡喊着,老蒙,幹啥哩。
蒙兆祿的房間裡一動靜也沒有,騷擾完了蒙兆祿夫婦,幾個人自找沒趣的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還有一次,王風朝的愛人來單位看王風朝,和王風朝在自己辦公室裡住了一晚上。
王風朝的愛人和蒙兆祿的愛人差别很大,人長得也還可以,中等個兒,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的形象,二毛子頭,頭發齊耳長,穿着也比較樸素,有些知識女性的氣質,是個典型的農村女教師的形象,其實并不是老師,在家務農拉娃娃。
第二天,王風朝送走了老婆,王風朝和蒙兆祿兩個老同志在小院裡站着喧觀。
“老王,昨天晚上使了沒有?我給你說得那個辦法怎麼樣?”蒙兆祿抽着黑棒子,嘿嘿嘿一臉壞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神秘的問王風朝道。
“嘿,好的不得了。”王風朝的黑臉皮油光發亮,也爬滿了壞兮兮的笑容,異常詭秘的回答道。
這時,朱家福也站在他們房間的門口,隐隐約約聽到了蒙兆祿和王風朝兩個老同事的對話,看見了這情形,微笑着罵道:“ ‘生姜越老的越辣’,‘番瓜越老的越沙’。兩個老家夥真壞,越老越壞。”
其實,他這個沒有老婆的小男人很羨慕有老婆的大男人們。在電視電影上看到一對戀人花前月下,男歡女愛,卿卿我我,如膠似漆,他特别的想往,多想體驗體驗那神魂颠倒男女之間的那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