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2）心直口快

“等把工資領上了就下去。”老蒙猛抽一口黑棒子，大拇指粗的卷煙，吐出一點淡淡稀疏的藍煙，眼睛轉向旁邊看着，不緊不慢地對孔耀庸這樣說道。

“唉，唉，你尕爹和我們念書的時候，人蹿活的很！”老蒙突然把話頭這麼一轉，兩個小眼睛裡放出光亮來，盯着面前人，微笑着對孔耀庸這樣說道，這不，一急口頭語也出來了。

“是真得嗎？那就好呀！”孔耀庸有點懵，還從沒聽說過别人這樣評價小叔父，除了父親零星說過一點，這時，就又是反問，又是贊同地這樣對老蒙回答道。

“唉，唉，抱上個籃球，跑得唏不了快！”老蒙擡右手抽了一口黑棒子，一邊笑着迷縫上了一對小眼睛，由于臉上肉多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線，對孔耀庸繼續這樣解釋道，一邊舉起空着的左手臂來，用食指中指兩根手指尖，在面前人的胸脯上輕輕搗了兩下。老蒙一說就急，一急就口頭語和習慣性動作都出來了。

“真是這樣，我不知道啊！”孔耀庸第一次聽人說小叔父還會打籃球，而且聽起來打得還不錯呢，又是質疑，又是不曾聽說地這樣回答老蒙道，的确，孔耀庸還未聽父親說小叔父籃球打得好。

“唉，唉，這幾天脊背有些酸疼，小孔給我挫一下脊背？！”老蒙這時忽然想到了什麼，狡猾的老狐狸，突然就話峰這麼一轉，猛抽一口黑棒子，仍然蹲下身來，把黑棒子煙頭往水泥地上擦一擦，把卷煙摁滅了，站起身來對孔耀庸這樣又是解釋又是請求地說道。

“好的。”原來，老蒙誇贊自己的小叔父，是另有所圖，真是老謀深算，不過，面前的人心底善良，從不計較這些的，幫助老同志也是應該的，孔耀庸就爽快地這樣答應老蒙道。

“唉，唉，進屋裡面挫。”黑胖子老蒙推開虛掩着門的自己的辦公室，先進了這房間，孔耀庸跟着叔字輩的老同志也走進了這辦公室裡。

老蒙的房間裡面很簡單，單位照顧老同志，他一人住一間房，裡面西牆前面中間，順牆南北向，支着一張床鋪，上有花被子，花色褥子，深灰色床單，枕頭上苫着花紅枕巾，門旁邊的窗戶前剛好放下一張淺黃色辦公桌，一把淺黃色靠背木椅，北牆前中間放一個淺黃色的文件櫃。

南牆前中間，靠門東面是一深褐色鐵質洗臉盆架，上有花臉盆，紅色香皂小盒，上面架子上搭着一件紅花毛巾。臉盆架靠裡面，順牆一并排放着一條，橙黃色的木質長條椅子。

經常給老蒙挫後脊背，兩個人業務都比較熟練了，配合的十分默契。

老蒙把自己肥大的衣服扭扣解開，轉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兩手同時一伸，往前向下這麼一柱，整個身子，這時就順勢爬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所有準備工作做好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孔耀庸很熟練地跟在老蒙的身後，伸出兩隻手臂，把老蒙後背上的上衣背襟，往前一揭一蹿，然後把兩隻手臂伸進老蒙的後脊背和上衣背襟之間，孔耀庸一雙手掌，來回挫擦老蒙的後脊背皮肉。

“沙¨¨¨沙¨¨¨沙¨¨¨”孔耀庸一雙手掌在老蒙後脊背皮肉上磨擦的聲音，不，其實更多的是孔耀庸的上衣一雙衣袖，與老蒙上衣背襟這間的磨擦聲響。

“吭哧¨¨¨吭哧¨¨¨吭哧¨¨¨”孔耀庸吃力且有節奏地挫擦老蒙脊背發出的聲音，也是均勻的挫擦脊背的節奏聲響，前呼後應，非常地合拍。

“好了沒有？”孔耀庸挫了幾十下，就感覺到一對手臂發酸，無力，費勁了起來，就對爬着享受的老蒙這樣問一句道。

“小孔，舒服的很，再挫幾下。”老蒙不顧孔耀庸提醒挫不動了暗示，想再多挫挫，多享受享受，就對後面奮力勞作的孔耀庸這樣央求道。

“小孔，好了。”感覺到後面挫脊背的孔耀庸，越挫越慢，越挫越無力道了，這時，老蒙才對孔耀庸這樣無奈地說道。

孔耀庸趕緊停下來挫老蒙脊背，把一雙手臂發酸發熱無力的從老蒙的後脊背上抽了出來。“呼哧¨¨¨呼哧¨¨¨呼哧¨¨¨”這樣大口大口地喘着又短又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