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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仙人思我(重修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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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葉闖戴着面具,坐在帝休樹的樹枝上,一腿屈起,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腿蕩在半空亂晃。她嘴裡叼着狗尾草,百無聊賴地說道:“呦,小仙君。”

江甯依舊是那般的矜貴清隽,不染纖塵,靜靜站于樹下,望向仰卧在郁郁樹枝間的少女,難以猜透的情緒如落花一般四散飄去,落在她的肩頭。

“你來的遲了。”葉闖從高高的枝幹處一躍而下,眯起眼睛打量他,“你又欠我一筆。我可得好好想想,你拿什麼補償我才好呢?”

她的衣角旋起一陣清風,樹上的熒果快要成熟,在風中搖搖晃晃。

江甯砍枝為劍,手腕一壓,嘯出一道劍芒,“我還未問過你的姓名。”

葉闖吐去狗尾草,飛身刺去,與江甯揮來的劍意相抵,回答道:“等我赢了,再告訴你。”

江甯巋然不動,而揮劍迅疾,讓人難以招架。他的動作看似輕柔飄逸,宛若蜻蜓點水,實則劍勢淩人,逼得葉闖連連後退。

“啪”的一聲,她手中的劍被打掉,斜插入地。

江甯提劍,直指她的心口,淡然道:“你輸了。”

“我輸了。”

從來不服輸的她,也有了甘拜下風之人。

葉闖低下頭去,一層淡淡的绯紅浮上她的面頰,即便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那抹绯紅還是偷偷探出頭來。

面前突然出現一隻手,攤開的掌心中卧着七顆熒果。她木然擡頭,見是江甯。

“帝休樹,不愁木,其果春成,可以解憂。天外天瑤池的忘憂丹百世難尋,這帝休樹的熒果倒是可以一試。”

他将手掌往前送了幾分,“嘗嘗。”

葉闖故作矜持地給他留了兩顆,其餘的一把吞進肚去,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輕巧起來。

不夠解饞,她盯着餘下那兩顆咽口水。

江甯又削下一把熒果,都送進了她的手心,看着葉闖狼吞虎咽的樣兒,他倒也沒有嘲笑她沒出息,隻是靜靜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輕柔的笑意。

她的腮幫子鼓鼓的,兩手還各捧一把果子,顯得有些滑稽。葉闖沒功夫打理儀容儀表,一門心思地研究起美食來,“這玩意兒真甜真脆,比棗子好吃多了。”

他輕輕一笑,目光軟下幾分。

“你既跪我兩次,我便還你兩願。你可還有什麼要求?”

要求?葉闖看向他,霸王硬上弓可以嗎?

當然不行了,她怎麼敢觊觎仙君呢。

于是再吐出的已不是真心。

“我想和你乘一條船,喝一壺酒。還有,我要吃遍錦中美食,摸一摸仙門百家最好的劍。”

江甯垂眸,就算是默認了。

“你跟我一起。”

“……好。”

“我還要比一場劍,明日,此地此時,你我。”

他沉默得更久了,卻還是說了聲“好”。

***********

翌日,帝休樹下。

葉闖蹲在草地上擺弄着什麼,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閃出的人影。佩劍被丢在一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風過,劍刃出。

她隻感到臉側橫住了一道寒光,劍尖凝着隐隐的雪香,鑽進她的鼻孔,“你來了啊,小仙君。”

風悅仿佛在跟她捉迷藏,再回頭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江甯似乎覺得自己太過主動,往後退了一步,輕聲道:“莫以背後示人。”

他的耳根紅了一些,令人無端聯想起倒映在江面上的晚霞。那雲霞晃晃悠悠,撩起一陣春風,将她的心同江甯更近一步。

葉闖歪頭一笑,“因為我知道是你,所以不會躲。”

晚霞羞紅,褪成一抹淡淡的薄粉。

此刻她才注意到,他不是穿着一身白衣,而是淡淡的藕粉色。

在世人眼中白衣才配公子,連她也是這麼認為的,江甯俊朗清逸,若要閉上眼睛描繪他的模樣,她大概會描繪出一位白衣公子負劍立于皎月之下,沖她淡淡一瞥。

都怪那張臉,讓她無暇顧及其他。

手心癢癢。

葉闖理了理草兔子的耳朵,捧在手心,往他面前一遞,“我剛剛編的,送給你。”

草兔子編得有些潦草,兩隻耳朵怎麼也豎不起來,耷拉在腦袋旁邊,看起來有些委屈。

但卻是可愛的。

江甯無意中瞥了她一眼,再一揮手,那隻草兔子已經消失不見。

葉闖也不管它到底去了哪,隻開心他收下了自己的禮物。

他看起來還是挺開心的,葉闖想,那就多送他一些好了,讓他開心得久一些。

這個人看起來高高在上,實則蠻好相處,并沒有上位者的高傲自大和不近人情。

他像一隻親人的貓,總是卧在高□□處,也不會主動去找人玩耍,時間一長,大家都認為它很高冷,不敢去打擾它,就這麼把他給冷落了。

而膽大些的人會悄悄地湊近它,觸碰它的鼻子,于是也隻有那個人知道,在她撫摸着它頭頂的時候,它會偷偷用尾巴纏住自己。

江甯,葉闖托着腮看他,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總是蒙着一層淡淡的霧,讓人捉摸不透。

可我偏偏好奇,褪去這層霧,你到底是怎樣的你?

她舉劍在身前一橫,說道:“請賜教。”

兩人一招一式,打得有來有回。

江甯的劍勢好比風雲變幻莫測,似緩卻疾,似剛卻柔,似輕卻毒,将她耍得團團轉。

但她深知他有意讓着自己。若是江甯認真起來,他們未必能過半招。

葉闖有些别扭,一直都是她讓着别人,頭一次被别人讓着,渾身不自在,劍都不知道該怎麼出了。

倒不如她也裝得弱些,再黏他一段時間。

江甯覺察出她的小心思,将風悅一挑,毫不客氣地擊落她的劍,“你的心思不在劍上,這是大忌。”

當然心不在焉了,葉闖一撇嘴,我的心思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何處?”

她捂住嘴,往後退了幾步。

他居然能聽到自己的心聲!那先前她在想什麼豈不是都被他聽到了?

葉闖不滿地叉腰道:“你耍賴!我不想讓你聽到我在想什麼!”

“抱歉,我并非有意如此,”江甯緩步向她邁去,望向她的眼底,“你想靠近我,為什麼?”

這一問,同時問住了兩個葉闖。

十七歲的葉闖不明所以,她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二十歲的葉闖回想着,我不知道嗎?

不知道自己隻願為他臣服,不知道自己隻為他而心神恍惚,不知道自己使出渾身解數隻為他能望向自己一眼。

不知道自己苦練劍術隻為有朝一日能夠再與他比試,不知道自己下意識把他占為己有,不知道久别重逢的心悸如此猛烈。

想抓住那個遺世獨立的神仙,又想讓那個墜落神壇的少年重回巅峰。

想與他混迹江湖同行天涯,又想與他并肩立于萬象之巅。

想将他淡忘于紅塵往事,又想與他圍爐煮茶共話桑麻。

——我不知道。

不,我應當知道。

葉闖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耍起賴皮,“我不管我不管,這一願不算,你必須補償我!”

“怎麼補償?”

他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大腦一片空白,再轉就要燒了弦,實在是想不出補償的法子。

葉闖張開四肢躺着,呆呆地眨着眼睛。

江甯無奈地歎了口氣,蹲在她身側,将手背虛虛地覆在她的側臉,“你想要這個,是嗎?”

他的指尖透着微微的涼意,輕點過她燒紅的臉頰。

雪香如霧,春風作陪,絲絲縷縷,萦繞不去。

再聞下去,怕不是會溺死。

她下意識伸出手去。

江甯不着痕迹地偏過頭,淡淡道:“旁的,我也給不了你。”

仙君不食情愛,所以并不知曉,他那輕描淡寫的一下,不是恩澤,而是不自知的撩撥,讓人難以自拔。

這不是補償,這是勾引。

她那顆七情六欲皆失的心,就此為他而振動。

*********

不知怎的,錦中的鳥兒在清晨叫得格外歡些。

葉闖同賓客們住在一座山上,離那些宗門弟子不近不遠,剛好能被他們吵醒。她索性站到山頭,看那些劍修弟子習劍。

萬生門分為三大支:劍修,法修,符修,其中最強的便是劍修。其餘仙門劍符法體丹五開花,倒也開不過萬生門一個劍修。

因為天下第一劍隻出于萬生門。

她小時候曾聽爹爹說過一把名叫“山河”的劍,它是時人口中的天下第一,而今卻易了名字。

現今的天下第一沒有名字,隻是叫“劍”。

晨霧微涼,無聲浸濕了她的衣袂。葉闖偏頭去扯濕漉的衣角,晃悠着腿,無意中瞥到一個隐秘的身影。

孤身,逸然脫俗,卻些許寂寥。

江甯站在那些劍修身後,看着師弟師妹們有說有笑,嘴角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葉闖站在高處,所以能看見他的側臉。那抹笑意并非發自肺腑,而是苦澀而勉強的。

原來仙君也渴望人間。

她順着石徑一路向下跑去,踮起腳貓身躲到他身後,一戳他的右肩,卻往左邊一躲。

“是你?”

他根本不上當。

葉闖一吐舌頭,叉腰道:“是我啊。”

江甯眨眨眼,“你來這做什麼?”

當然是來陪你啊,這都看不出來?

真是個木頭美人。

葉闖一把拉過他,果不其然又被躲過去了,她頭頂黑線,故作開朗地往前走,招呼道:“走啊,幹站着多沒意思,一起喝酒去。”

江甯頓了頓,還是跟上了她。

……

錦江三月,最是人間第一春。

一葉靈舟飄搖,蕩過每一寸波瀾的漣漪,舟上坐着兩人,一個仰頭灌酒,一個斜倚身子,靜靜看着對方。

葉闖自打有記憶起,就從未踏出過九品堂後山一步,跟着九品堂八怪一起生活。

其中有個叫李曳星的奇女子,教她喝酒賞月,還點撥她要對美人主動出擊,長久跟她混在一起,葉闖即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能當個百事通。

她喝過烈酒、清酒,能嘗出醇厚清香之分,酒量更是不錯,喝倒過八怪中的六人。

但這壺酒卻很特别。

初嘗清洌寡淡,入喉香甜,回味卻濃辣,燒得她喉嚨痛,再細細一品,卻又嗅出一縷淡香。

怪了,偏偏這香比辣更勝。

百轉千回,品一次有一次的味道。

一口再一口,不知不覺人就醉了。

葉闖滿臉通紅,理智燒斷,在空中飄飄忽忽,怎麼都落不回腦袋裡。

“此酒名為梨花釀,在降霄殿中埋了十餘載,而今方才開壇。”

葉闖險些咬到舌頭,“梨花……好、好喝!”

“你醉了?”

“才沒有呢。”她“切”了一聲,險些一頭紮進水裡。

定是醉了,醉得還不輕。

江甯托腮看她,輕聲問:“為什麼要黏在我身邊?”

葉闖疊着雙臂,頭在膝間,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透過面具,深深地看向他。像一隻幼犬,委屈巴巴地閃着水光。

“……喜歡你。漂亮。香。”

“想搶回家。”

江甯輕輕一笑,“你不可以喜歡我。”

醉鬼嗷嗷叫,“為什麼啊?”

“你隻有不喜歡我,才能待在我身邊,”他垂下睫羽,脖頸間血咒一閃,“……或者說,你不可以強求我喜歡你。”

“我偏要強求,”她将酒壺一扔,指着他的鼻子大喊,“你!當我的老婆!”

他接過酒壺,在手中搖了幾圈,最終還是将梨花釀倒入了江水裡。

酒香濃烈,蓋過滔滔長江,隻是一聞,倒比灌入肚中更引人醉。

杜康一壺解千愁,心事憂更憂。

殘缺的記憶拼湊出一張完整的臉,陳年的糖碎成塵土一捧,襯得歡笑聲更近。

“還是幼稚。”

酩酊一場,醒來不見春。

**** ****

蓮池,仙木叢後。

葉闖正躲在木叢後偷偷看他。

江甯坐在蓮池邊,将蓮子在手中碾碎,扔向池中。

他身披織錦華緞,腰系流雲珠墜,鎏金冠綴着翠珠,與衣角處的青竹壓紋相配。

青雀繞身,銜其發以玩樂。蓮池磷波蕩漾,有錦鯉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一條虹帶,又撲入水中。

天人之姿,讓凡間也成仙境。

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不自覺把身體縮得更小一些,團成一團。

他往仙木叢後一瞥,看到一個紅色衣角露在外面,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離去。

葉闖急忙叫住他,“我們再比一次劍吧!”

他不答,也不向她望去一眼。

“就一場嘛。”

玄彌山上,武靈台中,江甯正慢條斯理地享用着糕點,食案擺在一旁,裡頭盛着酥芙蓉,峨眉糕,八寶油糕等等,還有一碟紅紅的粉末。

葉闖一下被這香味吸引住了,把比劍的事抛到腦後,盯着美味垂涎欲滴。

江甯看出她饞了,遞給她一碗冰湯圓,“坐。”

她倒也不含糊,屁股騰地落到座上,先吸了一口湯,那是甘甜清爽,再來一個小湯圓,那叫一個軟糯可口。

不知不覺,一碗就見了底。

他似乎并不喜歡這些甜膩的東西,冰湯圓隻帶了一碗,食案裡頭有七八種糕點,隻是每種個數不多。

葉闖咋摸着嘴,管他什麼糕什麼酥,每種都拿來一個嘗嘗,覺得好吃就再拿一個,又拿一個,碟裡就一個不剩了。

壞了,怎麼一不留神就給吃沒了?

葉闖心虛地看了一眼江甯,對方并不介意,反而用原先手裡的白糕一沾紅粉,小口咀嚼起來。

她指着碟裡的紅粉末問:“這是什麼?”

“辣子粉。”

“能有多辣?”她用指尖一戳,放進嘴中一舔,沒等多久,嘴唇就漲紅了一圈,嘴裡頭火辣辣的,快要噴出火來。

他撇頭,輕輕一笑,“當然很辣。”

壞蛋!江甯是壞蛋!

“你必須得跟我比劍!必須!”

葉闖站在瀑川腳下喊道,擡頭去看那靜坐于花潭的江甯。

“喂喂,你聽到了沒有啊?”

飛瀑直瀉,熏風氤氲,化開千水萬重。 他坐于清潭之中,眉目低垂,眼中噙着一抹笑意,映在月色之下。

“你還要黏着我到幾時?”

“我還沒有吃遍錦中美食,還沒有見到天下第一劍,還沒有跟你好好比一場劍呢。”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過來。”

葉闖咧開嘴,三兩步蹦到花潭處,碰巧遇見剛起身的江甯。對方隔空一揮掌,尚未看清動作,手心憑空出現兩個雪蓮果。

他站于花潭之中,向她伸出手去,“天山雪蓮,人間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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