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銜玉拉住趙瓊,語氣中也染上了着急,“夫人,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趙瓊低頭看着他緊緊握着自己的胳膊,便知如果不聽他的解釋恐怕是走不了,冷聲道:“好,我聽你說的。”
紀銜玉喜出望外,道:“三娘是我手下,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逢場作戲。”
趙瓊點了點頭,看着他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我走了。”
紀銜玉也沒想到她聽完了解釋好像還是不開心。趙瓊甩開他的手,蹬蹬地快步下樓。那速度,好像後面有狗在攆一樣。
紀銜玉也急匆匆跟着下了樓。
趙瓊出了怡紅樓,吹一聲口哨,一匹雪白的馬就從不遠處飛奔過來。
趙瓊飛身上馬,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她手中的馬鞭重重落下,□□的馬兒就揚蹄飛奔而去,隻給紀銜玉留下了一個潇灑的背影。
紀銜玉左右沒尋找着能用的馬匹,心中越發陰沉。他今日是同那陳宥一塊坐馬車來的,哪成想有這等突發事。
趙瓊騎馬在路上飛奔,月光傾瀉,跑了一會兒後她的心情似乎平靜了不少。于是思考着自己應該去哪?她現在不想看到紀銜玉,侯府是不用回了。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去胡三他們住的那個小院子合适。
趙瓊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有了這個想法後她馬上勒住手中缰繩,調轉馬頭,直奔小巷而去。
夜風在她的耳邊呼嘯而過着,吹得趙瓊的大氅在空中略略飛舞。
濃厚如墨的夜色中似乎總是埋藏着危險。
趙瓊猛地勒緊缰繩,馬兒被這突然的停滞控制,高高擡起頭顱和前蹄,她聲音冰冷,“你們是何人?”
她面前站了三個黑衣蒙面人,個個手中拿着長刀,來者不善。為首的黑衣人聲音毫無感情:“有人雇我們’風聲‘之人來殺你,得罪了。”
紀銜玉的風聲?趙瓊氣急反笑,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幾個黑衣人是根據通告辦事,哪裡管這麼多,隻要人臉對上了,廢話那就不多說,直接拿着刀沖上前來。
趙瓊知道自己是不打不行了,她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翻身下馬與三人打鬥起來。
打了一會兒後,她和胡三背靠背,氣喘籲籲地被三人圍在中間,果然是紀銜玉練出來的人,功夫真不賴。她心中嘲笑自己,今天若讓自己夫君的手下給奪了命去,恐怕真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幾個黑衣人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他們隻想盡快解決回去複命,出手的招招都是殺招。
趙瓊痛的輕哼出聲,她捂住自己的左胳膊,低頭看去,隻見刀口處正在往外滲着血,不過好在不是很深。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剛趕到的紀銜玉正好看到她捂着胳膊被人圍攻的場面,登時就紅了眼睛。他隻覺一股怒氣直沖頭頂,瘋狂的情緒在他腦中炸裂開來,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身上源源不斷往外散發着戾氣。
他并沒帶刀劍,趙瓊眼睜睜看着他赤手空拳和那三個黑衣人打鬥起來。他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像頭野獸一樣,将其中一個黑衣人按在地上,拳頭狠狠朝着他頭部揮去。
趙瓊敢肯定,他這一拳頭下去那人肯定沒命,她氣急敗壞道:“住手,他們是‘風聲’的人,你的手下!”
現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紀銜玉平時在‘風聲’都是帶着面具,所以這些下屬并不認識他。而當三個黑衣人聽到紀銜玉是自己和主子的時候,也是懵在了原地。
主子不認識手下,手下不認識主子,而且還來刺殺主子夫人。趙瓊覺得瘋了,整個世界都瘋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摻和進了這一堆破事裡。
她的胳膊上還不斷傳來陣痛,趙瓊覺得自己人生前二十年都沒這麼煩躁過。她走到紀銜玉身邊,冷冷抛下一句話:“管好你的手下,處理好這些破事再來找我。”
她捂着胳膊冷眼與紀銜玉擦肩而過,她現在需要自己去冷靜一下梳理情況。
在小院裡,胡三為她找來了大夫,上好藥也包紮了起來,她今日就住在這兒了。
胡三和大夫出去後,屋内隻剩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