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你去找個大夫,明德我們先把人帶回客棧。”
月生被趙瓊帶回了客棧救治,大夫還沒來,他拉住趙瓊的衣角不斷懇求着,救救他姐姐月娘。
趙瓊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放心,你姐姐幫過我們,我一定會去救你姐姐。你先把事情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生聞言情緒才穩定了一些,緩緩說道:“差不多兩個時辰以前,陳家的二公子陳度日來了我姐姐的馄饨攤,他見我姐姐年輕容貌尚可,便要将她娶回去做妾。我姐姐不同意,我也拼死反抗,結果被他的人打成了這樣。我姐姐也被他擄走了。”
陳家二公子?那不就是傅雲野的姐夫?趙瓊擡起頭看向傅雲野,他無奈地搖搖頭,“我與我二姐向來不親厚,這個姐夫更是見都沒見過一面。恐怕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都不認識。”
趙瓊沉聲道:“那就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一會兒我們就去陳府看看。”
她留了紀明德在客棧中照顧受傷的月生,其他幾人換上方便的衣服前去陳府。
“分頭行動,我去這邊。”趙瓊蹲在房頂上和幾人說道。分别之時,紀銜玉拉住她的袖子,對着她無比認真道:“小心為上。”
趙瓊愣了愣,然後點點頭,“你也是。”
她在房檐上腳步輕點,一躍而下,落在了一個不知名的院子中。黑燈瞎火的,趙瓊也看不出院中的裝飾,隻能悄聲走到窗邊,順着縫隙向裡面看去。
裡面一個女人正在對下人發着脾氣,她身上的裙子梳妝無一不考究精緻,隻是那張臉卻因為憤怒有些扭曲,“你說什麼?二爺又帶走了一個女人回來?”
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是的,奴婢聽說那女子因為倔強踢了二爺一腳,被打了一頓後關進柴房了。二爺說不給飯食餓上幾天,老實了之後就擡進來。”
“早知道他這個死樣子,我說什麼也不會從京城嫁過來。”女人一掌拍在桌上。
趙瓊當下明了,看來眼前的女人應該就是傅雲野二姐,那關在柴房中的女子想必就是月娘了。
趙瓊無聲地離開,出了院子後,她随手抓過一個小厮,威脅道:“趕緊告訴我柴房在哪?”
那小厮感覺到脖頸處頂着一把冰涼的匕首,吓得顫顫巍巍伸手指道:“就……就在那裡。”
趙瓊一掌将他打暈,按照他說的方向摸去。
到了柴房門口,趙瓊再次犯了難,這門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鐵鎖,她上哪兒去找鑰匙?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從房頂躍下,落在她身邊。
是紀銜玉,她頓時松了口氣,然後對着他小聲道:“月娘就在裡面,但是我們沒有鑰匙。”
紀銜玉将她的手從鎖頭上移開并握在手中,安慰道:“我來。”
他一隻手牽着趙瓊,另一隻手放在鐵鎖上,在掌中運氣。
緊接着,趙瓊驚奇地發現他竟然用内力将鐵鎖硬生生震開了。容不得她多想,紀銜玉牽着她快步進了房中。
隻見月娘正躺在稻草上,心如死灰,眼神空洞。聽見門被打開,她緩緩轉過頭來。
直到看見來人是趙瓊,她眼中才恢複了些清明。
趙瓊跑到她身旁,小聲道:“别怕,我們來救你了。”
月娘點點頭,激動地流下淚水,幾人将月娘背在身上翻牆而出。
月生再次見到姐姐,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緩了片刻後,兩人才止住眼淚。月娘跪在地上,對着趙瓊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月娘日後願當牛做馬償還姑娘的恩情。”
趙瓊将她從地上扶起,“你身上還有傷,不必多禮,不過你日後該如何安置?”
月娘和弟弟對視了一眼,又淺淺哭了起來,“得罪了陳家,這青州我們是待不下去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全靠命數了。”
趙瓊思考片刻:“要不這樣,你們跟着我回京城,以後就在我手下做差事。”
月娘瞪大了眼睛,一臉受寵若驚的神情,連帶着身邊的弟弟一起跪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頭,“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趙瓊安撫好她,回頭對着紀明德說道:“現在太晚了,明日一早你出去租個馬車,看看能不能在陳家發現之前趕緊把月娘送出城。”
——
隻是趙瓊沒料到陳家這麼快就發現并且找到了他們。
第二天一大早,趙瓊剛剛梳洗完就聽見了門外傳來的整齊腳步聲。她和紀銜玉對視一眼,連忙前往月娘的房間,傅雲野幾人也聞聲趕到。
紀明德臉色凝重,關緊房門對着幾人道:“我本想出去找馬車,但是客棧已經被陳度日的人圍住了,誰也不準出去。”
趙瓊掃了眼屋子,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向樓下看去,隻見下面全部都是陳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