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銜玉問道:“不知蔺相登門是有什麼要事?”
蔺相見他開門見山,索性也直接笑道:“我這有一份名單,侯爺和夫人不妨看一看。”
蔺相說着,從袖中掏出一本手冊放在桌上:“這是近幾年他們偷梁換柱的名單。”
紀銜玉聞言簡單看了看,随後遞給了趙瓊。
趙瓊大概過了一遍,不知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震驚:“這朝中恐怕有三分之二的官員都是他們送進去的。”
蔺相點點頭,無奈道:“沒錯,尤其是今年,入仕的官員基本上都是冒名頂替的,這朝中真正的有才之士恐怕少之又少。”
紀銜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平靜:“蔺相把這名單給我看是為何?”
蔺相的眼神在兩人臉上來回打轉:“通過書舍,我能看出夫人和侯爺想做的事情與為人。現在這朝中我能信任的人不多,隻希望若我有一天出事之後,侯爺能保住這份名單。”
紀銜玉和趙瓊互相對視一眼。
在蔺相的期待之下,趙瓊還是收下了這份名單,她試探性地問道:“今日那城門外的舉子之事,不知和蔺相是否有關?”
蔺相聞言眼神一怔,苦笑道:“是我安排的,沒辦法,總要有人犧牲點什麼。你們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他的後事和家人。”
趙瓊沉默下來,沒發表自己的看法。
畢竟這些都是大家自己的選擇。
蔺相單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既然事情交代清楚,那老夫就先告退了。”
趙瓊和紀銜玉一同送他出府。
遠遠看去,蔺相的身影單薄,腳下步伐也不似年輕人一般穩健,身邊隻有一個侍從扶着他步履蹒跚地上了馬車。
——
晚膳時分,
昌甯侯府一家子正聚在一起吃着飯,紀銜玉夾了一塊魚放入趙瓊碗中。
趙夫人無聲笑了笑,随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珍珍,你和侯爺也成親這麼久了,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
趙瓊正在喝湯,被她娘突然說出的話給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紀銜玉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為她順氣。
“娘,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趙夫人放下碗筷,苦口婆心地勸道:“趁着我和你爹還年輕,你現在生出來我還能幫你帶一帶,等我倆歲數再大一點,還有誰能幫你帶。”
趙瓊剛想開口反駁,就被紀銜玉給攔下。
紀銜玉聞言聽話地回答道:“娘,我們知道了。”
趙瓊暗戳戳瞪了他一眼。
晚上紀銜玉洗過澡後上了床,趙瓊坐起來和他面對面讨論此事,一本正經問道:“你喜歡孩子嗎?”
她娘話裡話外已經問過她好幾次了。
紀銜玉被她問的一怔,他自然是喜歡的。自從父母去世後,他便一直盼望着有一個完整的家。
他無數次夢見和趙瓊有了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如果是個女孩最好,他要再養一個小趙瓊出來。
隻是紀銜玉不知道趙瓊對此事的想法,于是說道:“我都聽你的。”
趙瓊捶了他一拳:“什麼叫都聽我的,我問你喜不喜歡。”
紀銜玉反握住她的手,親親她的指尖,聲音溫存:“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趙瓊之前是一直在喝避子湯的,不過自從上次表白心意之後便沒有繼續了,她對于孩子是順其自然的态度。
不過話說兩人的行房頻率很高,他很能折騰,隻是這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不能是……
紀銜玉發現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逐漸變得意味不明和懷疑,不難想到她正在思考什麼。
他微微眯起眼睛,将人壓在床上,低頭盯着趙瓊,聲音中充斥着危險:“夫人在想什麼?”
趙瓊察覺到一絲不妙,當然那不能承認剛才自己心中所想,一口否認:“我什麼都沒想。”
紀銜玉将她因心虛側過去的頭轉回來繼續直視自己:“夫人實在不擅長撒謊。”
趙瓊被他當面戳穿多了幾分羞惱:“那這麼久了都沒懷上,我懷疑一下不也是很正常嗎。”
紀銜玉聞言,目光徹底變了:“夫人懷疑的對。看來是我的原因,為夫還應該更努力一些。”
趙瓊被他眼中的欲念驚得往後縮,可惜紀銜玉完全不給她機會,一把就把她拉了回來。右手摩挲着她白皙的腳腕,左手快速解開她脖頸後面細細的絲帶,将她穩得花枝亂顫。
趙瓊紅着臉,細細喘息着,和他共赴這一室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