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敷想以此為話題引到王牌上,給阿部津點鼓勵。結果他錯了,阿部津這家夥從來不按套路走。
“哦。”他很平淡地說:“但是也不一定會赢吧?”
伊佐敷瞪起眼睛怒視阿部津:“你怎麼那麼掃興?!”
阿部津翻了個白眼:“實話都不能說嗎?”
伊佐敷被噎回去,咬着牙暗罵了一句混蛋,然後好半天沒說話。就這樣兩個人安靜地跑了一陣。眼看着快到學校了,伊佐敷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丹波和一年生,确定他們聽不見後,才問道:“阿異。你不和克裡斯搭檔練投沒問題嗎?”
阿部津愣了下:“現在王牌是光一郎,教練肯定不會安排我倆搭檔吧?”
伊佐敷有些恨鐵不成鋼:“之前你是王牌的時候,光一郎又不是沒找過克裡斯。要是你倆太長時間不搭檔,比賽時克裡斯接不了你的球怎麼辦?還是說……你更喜歡跟禦幸練投?”
“咳咳!咳!!”阿部津被風嗆到,不住地咳嗽起來。
阿部津咳得太刻意了,跟假的一樣。伊佐敷耷拉着死魚眼:“我說中了?”他深吸一口氣:“你這人真是……你承認吧。你就是喜鮮厭舊了吧?”
阿部津還在持續地咳咳咳,他按着抽痛的肚子,真怕自己斜腹肌傷了。
伊佐敷瞟了他一眼,心中有氣,不想再理他,就提高速度,向前跑去,把阿部津甩在身後。
阿部津緩了過來,腹部還在抽痛着,看着伊佐敷越來越遠的身影,就回頭看另外的同伴。
丹波正帶着兩個一年生一起跑,他的表情看着很嚴厲,嘴裡還說着什麼,不知道是鼓勵還是呵斥。
‘越來越有前輩的樣子了麼。’阿部津勾了勾嘴角,快步向前去追伊佐敷。
“别擔心我啊。”阿部津再次和他跑在一條水平線上:“雖然丢掉王牌背号,可我現在感覺還好。”
“誰擔心你啦!”伊佐敷大聲反駁,然後回頭瞅了一眼身後,小聲嘟囔:“我才不會擔心你,我也想成為先發投手好嗎?”
伊佐敷一貫的傲嬌,總是口是心非。阿部津當沒聽見那句話。
教學樓就在眼前,兩個人換過室内鞋,帶着要換的校服,并肩向盥洗室走去。
等伊佐敷擦完臉,換好衣服,他低聲說了一句:“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嗯?”阿部津有些懵。
“你是真的不在乎。”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阿部津回憶了下之前的對話,才大概猜到伊佐敷說的是什麼。“……”他歎口氣:“我的狀态……有那麼讓人擔心嗎?”
丹波這時才進入盥洗室,與出盥洗室的阿部津撞了個正着。兩人對視一眼,丹波有些尴尬。
丹波比往常慢了不少,阿部津笑着問:“教導後輩什麼感受?”他呼噜了下丹波的頭:“很有責任心呢~~王牌~~”丹波頭上的汗把他的手搞得黏糊糊的,他擡起手,一臉嫌棄地說:“你怎麼那麼多汗?”
這個混蛋同期失禮地摸自己的頭,還一臉受害者的樣子,把丹波氣得漲紅了臉:“你跑完就沒出汗?”
阿部津得瑟着打開水龍頭洗手:“沒有啊~~這麼點的距離,我氣都不帶喘一下的呢~~~你還需要接着加油啊~~王牌~~”他把手上水甩掉,就往教室去了。
阿部津的行為潇灑到有些異常了。丹波看着他的身影,繃直了嘴角:‘阿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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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津坐在座位上,看着克裡斯陷入了沉思。
【“要是你倆太長時間不搭檔,比賽時克裡斯接不了你的球怎麼辦?”】
阿部津看着教室後方牆上挂着的鐘表,離上課還有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溜達到了克裡斯那裡。
“優醬~~”阿部津半蹲,扒在克裡斯桌旁,小聲叫對方。
克裡斯頭上劃下黑線,不由得也小聲起來:“幹嘛?”
阿部津繼續小聲說:“禦幸說,我的滑球最近犀利了不少。今天晚上,我去你家練投幾個球吧?”
阿部津開始找他幫忙,克裡斯很高興。他聲音跟着阿部津的音量繼續壓低:“在學校不行嗎?學校還有rapsodo,能更好地分析你的球。”
阿部津捂着嘴,湊近了克裡斯:“偷情這麼光明正大不好吧?”
克裡斯簡直要吐血了!!!這混蛋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他深吸好幾口氣,從椅子上站起又坐下。
阿部津無辜地看着他。
克裡斯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惡心。他握緊拳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按理來說,你們都是我、的、後、宮,不存在偷不偷情什麼的。”
阿部津眨眨眼睛:“可我畢竟跟你已經離婚了,讓現任小妻子看到不太好。”
克裡斯實在受不了了,他的胳膊上全是豎起的汗毛。比不要臉他真的比不過阿部津,他隻能投降:“你到底要幹什麼?”
眼看克裡斯毛了,阿部津正經了點:“今天棒球社放假,我想去美津濃給手套換線,你陪我一起呗?然後今天正好去你家住,順便練投。”
克裡斯瞟了他一眼,無力地說:“行。”
阿部津轉身回自己座位。
身後有女生問:“今井,你生病了嗎?怎麼渾身在抖?”
“可惡!”坐在克裡斯前桌的今井聲音充滿了崩潰:“你知道麼?喜歡人務必不能隻看臉!要不就跟我一樣,喜歡上一個……”今井努力尋找形容詞,最後發現什麼都形容不出阿部津的風騷,她用力砸了下桌子,氣得罵道:“白癡!!”
隻能說,在勸退追求者的路上,阿部津一直很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