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純!”阿部津推開小會議室的門:“真是的,我找你好久。”
伊佐敷不自在地撓撓頭:“找我幹嘛?”
阿部津把門敞開,一手叉腰,一手扶着門:“我要去林醫生那裡理療,一起去?”
“不用了吧?”他不太好意思和阿部津待在一起。
阿部津挑眉:“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嗎?我是在通知你。昨天你投成那個鬼樣子,肩膀肯定有哪裡不對,還是按摩一下吧。”
伊佐敷瞪起了眼睛:“我謝謝你把我安排這麼明白啊!”
阿部津非常厚臉皮,當沒聽明白伊佐敷的諷刺:“不客氣啊。我們十分鐘後在宿舍門口見面,你快點啊!”說完他就一陣風離開了小會議室。
“别那麼自說自話!”伊佐敷對着阿部津的背影大喊。
最終……伊佐敷還是和阿部津丹波一起去了漢方醫館。
然後這次被針紮屁股的,變成了他。
“肩膀和後背肌肉情況太差了!”林醫生責備說:“你們教練安排訓練沒有度嗎?”
涉及到教練,三個人不敢說話。
林醫生也沒指望他們說什麼,抱怨完就拿出針,在伊佐敷後背和屁股上的十幾個穴位上,依次紮了下去。
阿部津拿出相機,嚓嚓拍照:“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帶了相機。”
“你拍什麼拍!”伊佐敷惱羞成怒,用手捂臉。
林醫生不太高興,隻怕針移走了:“伊佐敷别動!阿部津别惹他!你别拍了!”
阿部津該拍的早拍到了,于是利落地答應了林醫生,收起了相機。
伊佐敷掙紮着問丹波,像一條活蹦亂跳的魚:“他拍到了沒有?!拍了什麼?!光一郎!光一郎!”
林醫生單手按住他:“别動!别動!”林醫生快氣死了:“阿部津!你把照片删了!”
“我沒拍到!真沒有!”阿部津雙手舉起,表示自己非常無辜。
伊佐敷才不信:“光一郎!你不會以為他隻會拍我吧?!要是你不管我下次你被紮我也絕不會管你!”
丹波用眼角看向阿部津,阿部津正帶着威脅,笑着回看他。
丹波僵着脖子移開目光:“他什麼也沒拍。”丹波心中暗下決心:‘我一定老老實實做拉伸!認真做瑜伽!絕不給阿異這個混蛋機會拍亂七八糟的照片!’
兵荒馬亂的針灸總算結束了。林醫生痛罵了搗蛋的阿部津和不乖乖遵醫囑的伊佐敷一頓,才把他們攆出醫館。
“都是你的錯,阿純!”阿部津倒打一耙:“你要是乖乖的,林醫生怎麼會罵我?”
伊佐敷氣急,跳起勒緊阿部津的脖子,給了他一記鎖喉:“難道不是因為你足夠混賬嗎?!”
阿部津被帶得向後仰,他調整重心托住伊佐敷的屁股,避免對方的體重壓迫自己氣管:“哪有?我是多麼随和可親的一個人!”
伊佐敷想吐。
丹波左顧右盼,真想當自己不認識這丢臉的兩個人。
伊佐敷被阿部津背着走了好幾步,才覺得無聊,悻悻從阿部津背上跳下:“要是我回頭看到照片,我一定揍死你!”
“哇哦~~”阿部津雙手合在胸前,雙腳内八,雙膝内扣:“伊佐敷桑好可怕~~”
伊佐敷彎腰捂嘴做出要吐的姿勢。
這場面太辣人了,丹波想死。
等到了公交站,伊佐敷和阿部津才正常直立行走,算是恢複了正常。
丹波把尴尬出的汗擦掉,轉移話題:“阿純,坂井的數學筆記你看完了嗎?看完借我看一下。我有兩節課筆記不全。”
伊佐敷說:“數學筆記在阿哲那裡,我這裡隻有文科的筆記。”
阿部津說:“光一郎不需要擔心成績吧?我們之中隻有某個笨蛋需要擔心呢~~”
伊佐敷情緒穩定地想打人。
丹波:“……阿異……”别挑釁了!
阿部津哈哈一笑,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鎖的姿勢,終于閉嘴了。
車來了,三人依次上車,坐在車前面一排側着的座位上。
車裡散坐着七八個人,或看電子書,或戴着耳機聽音樂,或發呆。車啟動,溫柔的女聲播報目的地,在安靜的車内極為清晰。
丹波忽然說:“阿純,昨天的事不要自責。”
伊佐敷頭微側,看向丹波。
丹波繼續說:“如果我昨天能多投兩局,你就不會在那麼疲憊的情況下上場了。昨天的事,責任不在你。”
“不。”伊佐敷聲音低沉下來:“中繼投手,就是要随時做好上場的準備。都是我……”
“夠了啊。”阿部津打斷他倆:“剛剛林醫生不是說了,阿純你的肌肉狀态很糟糕麼!以那種狀态上場,沒受傷就算是棒球之神保佑了!昨天的事情,第一就怪教練,把練習賽排在同一天!第二怪捕手,不了解投手狀态就亂配球!關你們什麼事!”
“聽着……”阿部津一本正經傳授經驗:“投手在場上絕對不能産生自我懷疑的情緒,要不就沒辦法留在場上了。所有問題,不是教練的錯,就是捕手的錯,要麼是打者的問題,或者是天氣,或者賴球場……總之,絕對不是我們的問題!”
丹波和伊佐敷耷拉着死魚眼看他。
丹波吐槽:“真的是相當不負責任……”
“就是。”伊佐敷脫口而出:“真懷疑這樣的人怎麼做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