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回頭一看,丘吉【友好】的微笑像朵花一樣,眼神卻冷得可怕。
光頭頓時後背涼了涼,但很快就被心裡的一股憤怒占據了,不屑地冷笑:“喲,小道士,還會搞偷襲了?怎麼,你敢動手嗎?”
光頭之所以敢這麼嚣張,也是他了解無生門,知道他們有規定,隻要别人不動手,他們就不能随便動手。
丘吉再怎麼恨,也隻能幹瞪眼。
丘吉确實很氣,尤其是看到丘利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抱着頭,臉上還都是淤青,心裡就更氣了。
他詢問林與之的意見:“師父,你剛剛說的我都認同,但是這種情況,你覺得該怎麼辦呢?”
林與之并沒有看他們,背着手悠哉遊哉地從丘吉身邊走過,淡淡地丢下一句話:“你不是說了嗎,惡人自有惡人磨,情緒上頭,當回惡人,祖師爺應該也是可以原諒的。”
“哦。”丘吉心神領會,對面光頭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上,把人給打懵了。
林與之全當聽不見人堆裡凄慘的叫聲,淡定地拍拍自己的衣服上的褶皺,确保穿着整齊。
光頭和他的幾個夥伴都被丘吉教訓了一頓,卻一點也不服氣,光頭甚至還破口大罵:“媽的,你活膩了?還真敢動手?”
丘吉見他嘴皮子還挺能說,腳下生風,一個瞬移對着光頭的膝蓋骨又是一腳,把人直接給踹得下了跪。
剛剛還在哭唧唧的丘利頓時心花怒放,蹦跳起來像個勝利者一樣揮舞着拳頭呐喊:“哥你好帥!打他打他打死他!”
林與之看着漫天的雲覺得今天天氣可真好,萬裡無雲,碧空如洗,回去還是把被子拿出來曬曬。
丘吉扶着光頭的後頸,把人直接在地上轉了個圈,然後整個人直接壓上去,把人扣得死死的,整個過程流暢得像提前演練過的一樣。
他一屁股坐在光頭的肩上,擦擦汗抱怨:“正好走得一早上,累了,休息休息。”
光頭還在叫嚷:“你他媽的,别以為學了點道術就橫着走了,你知道不知道武松是我的誰啊!”
“啊?是你誰啊?”丘吉摸了摸下巴,還真就好奇起來,他跟武松有啥關系。
光頭驕傲無比道:“是我偶像!”
“……”丘吉沉默了幾秒,默默地說:“那你知道丘吉爾是我誰嗎?”
“誰啊?”
“我原來叫丘吉吾的,給改名兒了,現在知道了吧?”
光頭懵了懵,丘吉爾,丘吉吾,是有點對稱……啊呸!他破口大罵:“那他媽不是個英國人嘛?跟你有屁關系!”
丘吉又狠狠地往下壓了壓,嘲諷道:“那你跟武松又有屁關系!你這樣的在水浒裡最多演個片頭!”
周圍那幾個二流子看見丘吉對付光頭的樣子都不敢動了,現在上去,再來十個都不是他對手。
丘利蹦跶到丘吉身後,臉上的崇拜感都要溢出來了:“哥,哥,你好厲害呀!”
丘吉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發:“還好啦,你沒事吧?”
丘利搖搖頭:“沒事,我血條厚,抗揍。”
“那就好。”
光頭無語至極,你倆倒還在這裡聊上天了。
他掙紮得更厲害,嘴裡罵個不停,丘吉不耐煩,把他壓得更低,想讓他道歉,然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光頭後面脖子處有一個雪花胎記,看起來就像是什麼東西烙上去的一樣。
他斂了眉,一不小心就出了神,光頭也趁機泥鳅一樣逃脫了他的鉗制,跑到遠一點的地方大罵:“臭道士!你給我等着,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丘吉心中還是憤怒,想上前再教訓一下,林與之卻悠悠地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别追了。”
丘吉這才收了手,朝着光頭的方向喊:“丘利是我罩的,再動他一根手指,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丘利感動壞了,鼻涕眼淚一把抓,委屈巴巴地說道:“哥,還好有你,王大峰太可恨了。”
王大峰就是那個光頭的名字,是村頭王建家的大兒子。
不過丘吉覺得奇怪,這個王大峰雖然品行不好,但生來膽小如鼠,不可能敢大中午在大路中間打人,這次怎麼感覺這人不僅膽子大了,力氣也大了不少,丘吉使了半成力才勉強将人壓制住。
“阿利,你怎麼惹他的,以王大峰的性子應該不敢對你動手才是,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丘利被誤解,趕緊磕磕巴巴地解釋:“不是啊哥,我沒有惹他,我雖然和他一直不對付,但從沒起過沖突,前幾天他見了我還隻是冷漠地看我一眼,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帶着人來打我。”
丘吉更奇怪了:“你沒惹他,他幹嘛打你?王大峰出了名的膽兒小,這次直接要跟我拼命一樣。”
“誰知道呢?不過有點奇怪的是他剛剛邊打還邊重複一句話。”
“啥話?”
丘利認真想了想,說道:“他一直說,從今天開始,他就再也不會這麼膽小了,誰欺負他,會有神仙替他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