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失去了老父親我的心裡很難過,但是父親這樣的狀況去了也是去享福了,我沒有多大的悲哀,這樣是不是不孝?”老張臉上表情複雜,是中年男人對世事的無奈。
“理解。老人家今晚就回老家,看來我來不及去看望老人家了。”梅麗說着打開包,拿出一疊百元鈔票,說,“張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給老人家買點東西。”
老張看着梅麗手裡的錢,一整捆,應該是一萬元,他急忙推辭道,“梅總,心意我領了,錢不能收。”
“張總,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麼忙,我能做的隻有這個了。這是我心意,請張總不要嫌少。”梅麗拿着錢的手沒有撤回了,她看着老張,眼神了充滿了真誠。
“梅總,那我就收下了,替我母親謝謝你。”老張見梅麗誠心誠意,便收下了。他的心裡很是酸楚,自己也是集團的副總裁,家裡兩個常年生病的老人,兩個上學的孩子,老婆沒工作,全部的開銷都是他一個人的。自從父親病倒,他的經濟始終處于緊張的狀态,做了企業顧問後工資減了不少,養家的費用卻一分沒少,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銀行卡裡能不能刷出一萬塊。梅麗請他,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其實他也想找梅麗,看看梅麗能不能給他個二級集團的人力資源總監當當,這樣他的工資能提高一些。
“梅總,這家四川菜做得很正宗,适合你的口味,我請你,我們點菜吧。”老張說。
“張總,我請你。說實話吧,我有事相求。”梅麗說。
“梅總,我這個退居二線的人能為你做什麼呢?”老張說。
“張總,一眼難盡呐。先點菜,吃飯,然後我們到隔壁的茶館好好談。”梅麗問。
“好。”老張說。
兩個人點了四個菜和兩碗米飯,很快吃完午餐,便來到茶館。
“張總,我想小白總來集團工作後的情況你一定聽說了吧?”梅麗說。
“聽說了一點。”老張說。
“那麼在我來百瑞祥之前,白如海的秘書是怎麼離開的你也一定知道吧?”梅麗說。
“知道,可是你和她們不一樣。”老張說。
“可是,我現在面臨着和她們一樣的問題,來自白夫人和小白總。”梅麗說。
“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是憑能力吃飯的。”老張說。
“可是白夫人不這麼認為。”梅麗說。
“你有和董事長談過嗎?”老張說。
“沒有,但是我認為董事長是知道白夫人和小白總的行為的。”梅麗說。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老張說。
“離開。”梅麗說。
“已經找好下家了?”老張說。
“是的。”梅麗說。
“梅總,董事長對你很好。”老張說。
“張總,我可以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離開,可是我不能那麼做。董事長對我很好,我心懷感激,不想傷害他,所以才找到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梅麗說。
“你是讓我傳話給董事長嗎?”老張說。
“我是請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董事長,對董事長有個交代。”梅麗說,“張總,你還是集團的管理顧問,是董事長信賴的人,也是我敬重的前輩,我想把心裡話說給你。”接着梅麗将白夫人和自己交集的事前前後後都說了,當聽到白夫人闖進梅麗辦公室說的那番話,老張真的佩服梅麗的忍耐力,能忍到今天。後來聽到小白總在百瑞祥胡鬧,他感到問題嚴重了。
“張總,你回來主持人力資源工作吧,你回來我離開,明天我就正式向公司提出離職。”梅麗說。
“梅總,你今天說的我全部轉述給董事長,别沖動,先不要發辭職信。”老張說。
“謝謝張總,你是人力資源副總裁的最佳人選,起碼你男的,不會被董事長夫人盯上,安全。”梅麗把想說的話都說了,感覺就像卸下了肩上的麻袋和胳膊、脖子在上挂着的口袋以及頭頂上頂着的壇子,渾身上下輕松了起來,整個人都覺得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