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順其自然，有時候問題隻是時間的問題（13）

結果兩個人一起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大吃了一頓，兩個人吃的太多了，倒在沙發上不想起來。梅麗一向對吃飯的量有控制，很少吃十分飽，今天高興便放縱了。

“現在是九點，街上的人少了，我們要不要出去溜達一圈，就去前面的那條街？”曲顯峰說。

“行，消化一下胃裡的東西。”梅麗說。

兩個人換了身休閑裝，出了小區。小區對面就是一個商業中心，平時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今天是周六，晚上街道上的人比平常多。夜晚，雖然太陽的西下帶走了暑熱，但是身體依舊能夠感受到空氣中的餘溫。

他們經過商場的時候，看到商場還在營業，有一對夫妻領着一個小女孩走出商場，小女孩大約有三四歲，穿着一條藍色的裙子，紮着馬尾辮，一出商場小女孩便掙脫了父母的手向前跑去，父母緊跟其後，父親上前試圖拉着她的手，小女孩把小手往後一背，拒絕了。還撅着嘴在商場門前的路上來回走動着。父親再次上來牽手，小女孩依舊拒絕了，生氣地說“說我吃的多，人家是女孩子！”孩子的父母聞言大笑起來，梅麗和曲顯峰也笑了。“你們笑我，我不要你們了。”小女孩說着拔腿就向前跑，隻顧前進，忽然擡頭看到前面盯着她看的曲顯峰，立刻停了下來，說道：“媽媽，前面有壞人，人販子！”小女孩的媽媽坐過去，笑着說：“叔叔喜歡小朋友。”小女孩則教育媽媽道：“壞人會僞裝的，媽媽要小心。”

“叔叔是好人，來，讓叔叔抱抱。”曲顯峰彎下腰。

“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壞人？”小女孩問媽媽。

“叔叔不是壞人。”媽媽摸着小女孩的頭發說。

“叔叔要把我抱走了怎麼辦？”小女孩接着問。

“這個孩子太聰明了，一眼看穿你的想法。”梅麗說。

“别亂說，孩子信了怎麼辦，”曲顯峰說。

“小朋友，阿姨喜歡你，給阿姨和叔叔做女兒，叫叔叔阿姨爸爸媽媽好不好？阿姨給你買漂亮衣服、買冰淇淋，帶你去做小火車。”梅麗說。

“不要，我有爸爸媽媽。媽媽，我們走吧，他們是壞人。”小女孩拉着媽媽的手，看着爸爸說“爸爸還不快走。”孩子的爸爸媽媽笑了起來，對梅麗說“我家孩子誰也領不走，給什麼都不行。”

“小朋友，阿姨喜歡你，阿姨不會把你抱走的。”梅麗說。

“阿姨都喜歡你了，你要不要親親阿姨？”媽媽說。小女孩上來親了一下梅麗的臉頰。

“你要不要也親親叔叔？”媽媽說。

“不要，叔叔是男生。”小女孩說。

“這孩子……”曲顯峰滿意歡喜地看着小女孩，贊不絕口。

“和叔叔阿姨說再見，我們回家了。”媽媽說。小女孩沖梅麗和曲顯峰擺擺手說“叔叔阿姨再見。”夫妻倆牽着小女孩的手，小女孩蹦跳着走了。曲顯峰看着梅麗，梅麗看着曲顯峰，他們異口同聲地說“女孩很可愛。”

他們沿着商業街的主路向前走，路兩邊霓虹閃爍，商場飯店裡人頭攢動。

一個男子低沉帶着滄桑的歌聲傳來：

“就讓我随你去

讓我随你去

回到二十歲狂奔的路口

做個形單影隻的歌手

就讓我随你去

讓我随你去

逆着背影婆娑的人流

向着那座荒蕪的山丘

揮揮衣袖……”

梅麗擡起頭，看着高樓間露出的一條天空，有薄薄的白雲在向前方飄去，和這條燈火通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在這樣的空間裡，回響着這首傾注了全部情感的歌聲，仿佛穿透了心髒直擊人的靈魂，一種莫名的憂傷油然而生。

兩個人尋找歌聲進入了一家叫做“民謠酒館”的酒吧，他們在門口找了個位子做了下來，要來兩杯雞尾酒，台上的男歌手還在唱着，歌曲已經到了尾聲，結束後主持人說客人可以打賞點歌，梅麗舉手打賞五百元，請歌手随意唱首歌。

下一首歌開始唱了，那男歌手的歌聲中依舊滿是滄桑：

“也許很遠或是昨天

在這裡或在對岸

長路輾轉離合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