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靈将任務指派了下去,二人便立刻起身,準備各自回去探查。
出了天外天,宛郁藍城對沈凜說道:“師兄那邊還需要人照料,你先回清規峰吧,等有消息我再去找你。”
說完便想着花想樓的方向走去,沈凜看着宛郁藍城離開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原本他最初的目的隻是想替柳叙白解開心結,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才知道為什麼柳叙白對此隻字不提,因為牽扯面積遠比他想象的要大,涉及的勢力又十分雜亂。但想到此處,他又頓感柳叙白不易。
眼下宸箓集議的深澤試煉已經對方擺出的陽謀,入不入局完全是看自己,沈凜邊往清規峰走邊想,他攤開手掌,掌心聚攏氣一團橙紅色的靈氣,宛郁藍城的預判再一次的發揮了作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想要揪出這個幕後的操縱者,這深澤試煉他非去不可。
回到清規峰,沈凜匆匆吃了點東西便又回到房内陪着柳叙白,雖然說現在柳叙白的身體體征一直都很正常,但是他昏睡不醒讓沈凜甚是焦慮,時不時還是會伸手探一探他的鼻息,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讓柳叙白有了什麼閃失。
沈凜靜坐在床邊便又開始回想今天在天外天發生的事情,淩靈今日給他的信息翻來覆去的在腦中萦繞,直到他突然發現一個被忽略的關鍵人物——歸雲府府君夜觀瀾,
白玉京與夜觀瀾早在多年前就達成了共識,也就是說夜觀瀾很有可能也是整場事件的見證者,即便不知道全貌,但也應知曉有關柳叙白過去的這一章節。
如果柳叙白遲遲未能醒來,白玉京又無法探訪,那去歸雲府請教夜觀瀾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沈凜心裡雖是這麼想,但是他并不了解除了九阙城之外的仙門,歸雲府的名聲他雖總是在有意無意見聽到,但自己目前隻是九阙城的一位普通弟子,這樣沖到歸雲府去求見府君,怕不是會被歸雲府掃地出門。
宛郁藍城已經下山去尋宸箓集議的線索,不如煩勞他順帶去一趟歸雲府,他的身份想來歸雲府還是會給幾分薄面的,想到此處他提筆寫下信函,單手一轉将信函化作紙鸢從窗口送了出去。
燭火依稀,沈凜就這樣在柳叙白的床頭定定的守着,自從柳叙白出事後,整個清規峰都雞犬不甯,弟子們也無心備深戰澤試煉,一時間人心惶惶。
若不是玄度和素塵一直在主持大局,恐怕此刻冷涼閣早已大亂,那個始作俑者竟然憑一己之力,重創了九阙城兩個分部。好在花想樓和天若宮還依舊按部就班的在準備,不然真到了宸箓集議,九阙城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從這一日開始,天一亮沈凜就去太虛劍坪練習,直到太陽落山才回到柳叙白房内照顧,期間淩靈和宛郁藍城也來訪過幾次,帶來了一些歸雲府的消息。
夜觀瀾本人似乎也在閉關,宛郁藍城去的時候也吃了閉門羹,既然這條路走不通,沈凜便決定安下心來等待宸箓集議召開,反正他已決定入局,不妨用剩下的時間好好籌備,以便萬無一失。
日複一日,距離宸箓集議的時間也漸漸迫近。
“琅環君。明日我就要随師姑他們去淩絕頂了。”沈凜替躺在床上的柳叙白整理着發絲,這麼多天柳叙白依舊陷入在深度昏睡中,即便宛郁藍城來看過幾次都說沒有問題,可是沈凜的心中還是放心不下,所以索性就在柳叙白的房内常住了下來。
“可能要去些時日。”他輕輕用絹帕擦拭着柳叙白的面頰,然後繼續自顧自的說:“這些日子我拜托了月禦來照看。”
“這一次宸箓集議危險重重,琅環君不去也是好的。”沈凜的話中多是不舍之意,若不是這局是沖着自己來的,他定會留在清規峰繼續陪着柳叙白。
沈凜低下頭,輕輕貼在柳叙白的額頭之上,如此近的距離看着那張他難以割舍的面容。“琅環君就在清規峰好好修養吧,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