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叙白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将離一時也被他的眼神吓到,原本想要勸說的話也堵在了口中,他知道沈凜對柳叙白的重要性,他也沒有想到商瓷驚呼出此下策,直接将沈凜擄走,“送我,去熒惑魔宮。”柳叙白一字一頓,話語裡的堅決令将離不敢再猶豫,因為将離知道,如果要是不帶柳叙白去,柳叙白的很有可能借望舒弓之力直接将熒惑魔宮夷為平地。
将離帶着柳叙白騎馬匆匆趕到熒惑魔宮的時候,宮門外的魔甲軍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看來商瓷早知道他們會來,所以已經做好防備之策。
柳叙白将手中缰繩狠狠一拉,馬兒立刻揚蹄嘶鳴,意欲突圍,将離見此立刻橫馬擋在柳叙白身前,生怕柳叙白動了殺意,他對着魔甲軍的說道:“吾乃聖君将離,有要事求見代尊使,速速讓開。”
“代尊使說了,今日熒惑魔宮不見客,聖君請回吧。”魔甲軍中的一個甲兵淡淡說道,這冷漠的回答讓原本就怒火中燒的柳叙白瞬間爆發,他冷冷的盯着那個甲兵道:“我隻說一次,讓開。”柳叙白雖從不濫殺無辜,但沈凜性命堪憂,他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聲音中的威懾不言而喻。
“恕難從命。”魔甲軍接到的是死守熒惑魔宮的指令,所以半步也退不得,若今日魔宮失守,他們也活不了,隻得站在原地持刀列陣,将柳叙白與将離團團圍住。
柳叙白見對方誓死與自己抗争到底,便也不再多話,手中望舒弓閃現出耀眼的光輝,白色的箭瞬間凝落成型,正當他準備引弓射箭時,身邊突然響起一陣掌聲,“不虧是柳仙師,單槍匹馬就敢來闖宮。”
魔甲軍向兩邊散開,一個身着重甲的人出現在了柳叙白面前,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劍眉圓目,一看便是位武将,想來應該是魔甲軍的首腦,那人沖着将離行了一個抱拳禮,然後略帶嘲諷之意的說道:“将離聖君你若留在此處,他人還以為你對魔宗存有二心。”
柳叙白也知道将離再次肯定處處掣肘,所以他翻身下馬,悄聲對他說“你先走,這裡留我一人便可。”将離聞言進退兩難,他不能出手幫柳叙白,也不能眼睜睜看他耗盡靈力而死,見他遲疑,柳叙白立刻搭弓對着他射了一箭,羽箭擦着他的手臂而過,留下一條清晰的血痕。
“還不快滾。”柳叙白凝眉怒斥道,将離知道他這一箭是為了讓自己擺脫困局,并沒有真的要自己命的意思,他歎了口氣,調轉方向策馬而去。
“柳仙師既然要闖宮,要先過我遲人枭這關。”遲人枭說着,便将手中的雙斧亮出,弓步側身,一斧持前,一斧抗肩,柳叙白冷哼一聲道:“你還不夠資格,商瓷若是不願出來相見,那我就毀了這熒惑魔宮!”遲人枭見柳叙白如此狂妄,立刻持斧向他攻來,前手佯裝橫劈,待柳叙白向後閃避之時,後手旋斧輪圓砍來,柳叙白騰空一躍,遲人枭的攻擊便落了空。
柳叙白沒有功夫和他糾纏,他知道商瓷的意圖,遲人枭也好魔甲軍也罷,都是在拖延他的時間,于是他将望舒弓拉滿,單手搭弓,沖着遲人枭就是一箭,遲人枭擲出一斧相迎,箭尖與斧面相撞,擦出巨大的波動,身邊的魔甲軍被震的身形不穩,稀裡嘩啦的躺倒一片,而遲人枭的斧面也在這一擊下出現了裂痕,而這一擊柳叙白隻是動用了一成功力。
斧柄末端有鎖鍊相連,遲人枭輕輕一拉,單斧便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将雙斧斧柄向下合并,“果真厲害。”遲人枭贊道,他很久沒有遇上如此強敵,柳叙白的出現讓他莫名有些興奮,但是柳叙白卻依舊冷峻的說道:“再不讓開,就跟着一起陪葬吧。”
盡管将離多次提醒,柳叙白還是沒有聽勸,固執的使用了天尊本源的力量,他凝力成箭,先是對着魔宮的方向反手搭弓射出一箭,羽箭即出,待弓弦翻轉至手側,他左手将望舒弓抛至右手,繼而呈反身背弓式,借肩臂之力将弓拉開,沖着燭龍殿的方向再出一箭,遂而右手将弓插立于地面,回轉身形,單腿飛踢将弓弦拉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滿圓,随着他将腿收回,衣袍飄動之間,一支蓄滿靈力的箭矢應聲飛出。
三箭連發威力巨大,前兩箭已讓燭龍殿遭受重創,發出了巨大震動,蕩起一片煙塵,宮殿開始逐漸下沉坍塌,而最後一箭的威力遠不止于此,遲人枭也感覺到了柳叙白力量的壓迫,隻得使出保命絕招,正反雙斧立在身方,一拍心口,雙眼血絲滿布,氣湧翻騰噴出一口膽黃色的血液于斧上,左手呈标指狀,點在右手手三裡穴,指間一路滑向風池、檀中,氣勁已滿,他将合并的正反雙斧抛出,形成圓面抵擋在身前。
盡管遲人枭全力抵擋,但卻還是被羽箭微弱的餘波震碎了半條臂膀,而在之前列陣整齊的魔甲軍盡數灰飛煙滅,燭龍殿在轟鳴聲中倒塌,柳叙白這一次可謂是拼盡了全力,沈凜那顆靈心道骨在他體内已經呈力竭之态。
“诶呀,柳仙師好大的火氣。”商瓷的聲音終于出現在了柳叙白的耳邊,果然隻有這種動靜,才能引得這條老狐狸現身。
“沈凜在哪?”柳叙白盯着商瓷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