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原本就對商瓷的情感綁架十分反感,如今商瓷更像是瘋魔了一般,他知道自己勸說肯定是無用,便隻得說道:“既然你執迷不悟,我也無話可說,琅環君是我選定的人,你若再為難他,就别怪我不顧多年的共事之誼治罪于你,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以後無事不必來燭龍殿了,退下吧。”
沈凜拿起朱筆繼續批閱剩餘的折子,商瓷見他沒有再和自己多說的意思,隻得轉身離去,臨走前,沈凜又開口叮囑他:“聖君,我再多提點你一句,若是琅環君在魔宗受到一點傷害,無論是否是你授意,我都會将這賬記在你頭上,你最好祈禱他萬事無虞,不然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倒數着過吧。”
等商瓷離開後,沈凜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商瓷比他想象中的要難纏,竟然将自己的好心全當成了愛意,這讓沈凜有點後怕,他被商瓷弄的都有些不太敢再對人施以善意,免得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欠下一堆薄情債,好在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般,不然沈凜可就不止是頭疼這麼簡單,他現在沒有心思繼續處理公務,随手将筆一扔,靠在凳子上休息。
雖說已經警告了商瓷,但是估計他是不會就此停手的,以商瓷的性格定會将事情做的更隐秘,看來還是得找個由頭錯處将商瓷料理了才行,不止是為了柳叙白,商瓷這般偏執行事,若不除掉,恐怕對魔宗也後患無窮。
暫且先放他安生幾天,這幾日自己花些心思查查背後是何人在為他撐腰,沈凜心想,但他微微可以感知到,應該是向樂生改了意向後,神域那邊無從下手,隻得重新建立尋人建立聯系,而商瓷這個人隻要用言語挑撥幾句,便會為神域賣命,對于神域來說,應該是不二之選,向樂生既然交代了他們的聯絡方式,自己隻需要關注商瓷的動向便可,到時候一網打盡,也剛好将這個罪名給商瓷坐實。
“哎呦,沒想到你這麼招人喜歡啊?”将離從後殿走了出來,正笑意斐然的看着沈凜,沈凜知道他沒安好心,随手抄起本折子就沖他丢了過去,“你滾。”
将離一手将折子穩穩接住,然後将他重新丢回沈凜的桌子上,他在堂後聽着商瓷陳情,内心裡早就憋笑憋到内傷,現在終于可以走出來正面嘲笑沈凜,“怎麼,我可有說錯什麼?商瓷聖君剛才哭的聲淚俱下的,你怎麼都不安慰安慰。”
“你又皮緊了是不是?無故惹上這麼個麻煩我已經夠心累的了,你還來給我添堵,你若是覺得商瓷可憐,現在追出去哄上幾句興許他就回心轉意對你動情了。”沈凜捂着臉回諷道,将離忙擺手,他可惹不起商瓷這種人,“你快打住,這福氣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可吃罪不起他。”
将離一臉壞笑,随意的坐在桌邊,他壓低身子對一旁正苦惱的沈凜說道:“等會我得将這外面發生的事情,好好與琅環說說,讓他知道知道,我們的沈公子在外可是沒少欠風流債。”沈凜聽完雙手捂臉,雖說原本商瓷這個事情就是柳叙白覺察的,但是他能想象到,如果柳叙白聽了一定會笑的前仰後合。
“你敢,你要是與琅環君說了,看我不扒你層皮。”沈凜出言威脅道,盡管他知道将離一定會把這趣聞說給柳叙白聽,但是自己這嘴上定不能松口,不然誰知道将離添油加醋的講述完,這故事還能不能是原來的模樣。
為了制約将離,沈凜也耍起了玩笑的心思,他湊到将離身邊問:“哎,我問你,你該不是也有商瓷這種心思吧?要是有你早說,我燭龍殿的床夠大,還能再容下一個。”将離一聽立刻從桌子上彈了起來,站到一邊,背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你什麼毛病?誰對你有那種想法啊,誰要和你睡一張床啊,你和琅環在我面前眉來眼去我是沒看夠怎麼的,還專程找個更近的位置看,你要是有膽子就把這話對商瓷說一次,打趣我算什麼本事?”
“哦。”沈凜笑了起來,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緩開“明明是你先打趣我的,怎麼反過來就不行了,看你還敢不敢在琅環君面前胡說。”将離算是徹底服了沈凜這張嘴,真是半點都得罪不起,連忙好言道:“好好好,算我錯了行不行,君上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馬。”
“這還差不多。”沈凜收起笑意,然後用愁悶的語氣和将離說道:“不過說起來,商瓷這個情況我是萬萬沒想到,若不是我未能及時察覺,琅環君也不至于受這麼大罪,看來身邊這些人也得清算一下了,你平日若得空多留意一下,尤其注意一下商瓷最近都在和誰來往。”
“知道了知道了,這點事情還用你叮囑,你啰嗦完了就進去陪琅環吧,反正我看你也沒心思在這裡幹活,去吧去吧,這兒交給我。”将離從沈凜桌子上把折子一本一本整理起來,拿到旁邊的副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