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還蠻希望琅環君吃醋。”沈凜撇撇嘴,他知道像柳叙白這樣冷靜沉着的人,是不會主動去獻媚邀寵,所以無疑也少了一些情趣,柳叙白見沈凜有些失望,馬上順着他的意思說道:“好好好,我吃醋了還不行嗎?等商瓷回來我就去諷他幾句,讓他知道寒濯是我的,他不可以觊觎。”
聽到柳叙白這麼說,沈凜臉上才露出笑容,他将手攬住柳叙白的肩輕聲道:“本來就不可以,誰也沒辦法取代你,我也隻要你。”
“行了行了,不用表忠心了,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柳叙白聽着這甜的發膩的情話有些不好意思,馬上轉移了話題,“都什麼時辰了,能吃飯了嗎?”
沈凜這才想起原本是約了衆人遊玩的,楚莫辭的事情純屬是意外之舉,他們這些大人不餓,容城倩這小丫頭可挨不住,所以馬上出門去安排。
待沈凜走後,柳叙白朝着門口望了一眼,然後柔聲道:“進來吧,都還沒和你好好打過招呼。”門外突然露出了容城倩的腦袋,她眼睛靈動的一轉,見柳叙白已經發現了自己,便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仙師哥哥果然比君上要敏感的多。”容城倩看着柳叙白,她剛說完這句,頑皮的眼神突然變的靈澈了起來,稚氣的臉上滿是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成熟,顯然這幅軀殼内的人已不是她本人,她語調放緩:“你怎麼發現的?”
“從我發覺骨生花被全數壓制的時候,就知道是你的傑作,這世上可隻有你知道喬木常青這種靈藥的做法。”柳叙白重新坐回桌邊,然後随手拿了一個十月橘剝起皮來,細細的将上面的絲絡去除幹淨,然後将剝好的橘子遞給容城倩。
“也就隻有你才記得我愛吃橘子。”容城倩爬上旁邊的座位,伸手結果橘子吃了起來,柳叙白看着她吃橘子的樣子,和以前一模一樣,淡笑道:“何必為了我這麼費心呢,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值不值我說了算,好在這個靈族小姑娘天賦異禀,能讓我有機會和你們對話,不然真的要憋死了。”容城倩将橘子分成幾瓣,一個一個丢入口中,柳叙白見她快吃完了便又拿了一個,然後邊剝邊說:“你我都知道違逆天道的下場,别再冒險了,我不打算繼續逃了。”
“認命了嗎?我都沒認命,你怎麼倒先退縮了?”容城倩睜着大大眼睛望着柳叙白,柳叙白微笑道:“如果不在我這裡結束,天道要的果就會降臨在别人身上,無論是誰,我都接受不了。”
“真相,你還沒查明白,就這麼放棄了嗎?”容城倩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心,柳叙白摸摸她的腦袋,“不是放棄,而是我沒時間了,剩下的交給沈凜吧。”容城倩歎了氣,應是感覺勸說無果,她将手裡的橘子放下,鄭重其事的看着柳叙白:“那家夥已經記不得我了,也不記得他答應過什麼。”
“忘了也好,反正他以後也會忘記我,記得那麼多才痛苦,隻可惜我死後都無法與你重逢。”柳叙白的情緒有點低落,話語中盡是遺憾,他再次擡眸看着容城倩說道:“我想問你要個方子,不知道你肯不肯給我。”
容城倩轉頭從腰包裡掏出來一張折疊好的信紙遞給柳叙白,仿佛已經猜到柳叙白會需要一樣:“拿去吧,知道你會用的到,不過我也不打算放棄,我不信我打不破這個詛咒。”她的眼中透出堅定,“我已經給沈凜争取了一次機會,看他能不能把握吧,再不甘心我也不能親自動手不是?還得他自己來。”
柳叙白接過信紙收好,容城倩将未吃完的橘瓣塞了一個在他嘴裡,然後露出明媚的微笑“你啊,别老是想着生啊死啊的,命運這東西很難說的,天道有天道的規則,人也有人的活法,總會在一個節點上找到平衡,我們不也是在尋找這個節點嗎?”
“也對,盡力而為吧。”柳叙白嚼着嘴裡酸甜交雜的橘子也笑了起來,這一刻他感覺異常溫暖,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在神域最快樂的那段日子,容城倩的話似乎也将他最後的心結解開。
接下來,就看沈凜怎麼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