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如此會察言觀色了?”柳叙白被沈凜的話惹的笑意泛泛,“我的這點心思居然都能讓你猜到。”沈凜擡眉,琥珀色的眸子格外靈動,他盯着柳叙白認真說道:“琅環君一向不願與人訴說心事,我不得學着猜嗎?”
晚風微涼,但溫泉林中暖意正濃,濕熱的風吹拂着二人,似是提醒他們時候不早了,于是沈凜與柳叙白也從風雨亭起身,向山莊客房走去。
剛回到客房,沈凜見柳叙白心情低靡,便從懷中掏出了之前玉骨扇遞給柳叙白,“我聽将離說,你當初為護這扇子拼盡全力,可惜上面的字畫被血水沾染的模糊不堪,所以我又重新畫了一幅,琅環君看看,可否喜歡。”
柳叙白有些受寵若驚,他原以為這把折扇早已遺失,沒想到居然是被沈凜拾到了,他輕輕将玉骨扇打開,雪白的絹紙之上依舊是那熟悉的雲山垂柳圖,隻是在那垂柳之下,沈凜又着意點畫了兩個人影,墨迹勾勒的白衣與玄衣之态,分明便是二人,“這是?”他擡眸望向沈凜,沈凜沖他點頭示意他料想的沒錯。
“喜歡嗎?我可是費了好幾日才畫好。”沈凜邀功一般的靠向柳叙白,柳叙白任由他貼着自己,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扇面所畫之景吸引,他沒想到沈凜居然重新替他畫了扇面,還将這折扇好好貯存,這讓他一時間感動不已。
“當然喜歡,你畫的我都喜歡。”柳叙白将玉骨扇合起,小心的将它握在手中,這是他為數不多能給自己留下念想的信物,失而複得的喜悅在他臉上顯露無餘,也許是為了感謝沈凜的用心,他一回身撲入沈凜的懷中,緊緊擁着他,口中輕言道:“謝謝你,寒濯。”
沈凜也沒想到柳叙白居然會如此高興,他也伸出手抱緊柳叙白,當初他知道柳叙白以命相護此扇,清楚它在柳叙白心中的意義非凡,此扇也算見證了他與柳叙白的過往種種,他輕笑道:“琅環君喜歡便好。”繼而語調一轉,眼神也突然亮了起來“那琅環君可想好要怎麼回禮了嗎?”
糟了,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柳叙白心中一緊,沈凜這話讓他背後發涼,原本喜悅的表情立刻被驚慌失措替代,沈凜這分明是算計自己,現在自己主動投懷送抱,想要跑都難了。“你看上什麼自己去冷涼閣拿,算是回禮可好?”柳叙白隻能繼續嘴硬的說道,他還不知道沈凜打的什麼主意,這個時候隻能一味的裝傻充愣,能蒙混一陣是一陣。
“好啊,這可是琅環君說的。”沈凜似乎料到了柳叙白會搪塞自己,他早摸清了柳叙白的路數,所以變着方向又将話題繞了回來,他伸手挑起柳叙白的下巴,然後揚唇一笑道:“那,我要冷涼閣主,琅環君給是不給?”
“不給。你當我是物件嗎?重新選。”柳叙白将頭别過去,他這時候一點都不敢直視沈凜,生怕一個對視久了自己又會心軟答應他的無禮要求。
沈凜哪裡會讓柳叙白耍賴,他一把将柳叙白抱起,然後向房間後的溫泉池走去,柳叙白被這突然的舉動弄的忙慌不已,緊握的折扇也從他手中滑落墜地,他看着沈凜詢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沈凜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向水中走去,直到溫泉水沒過他的半身,他才将柳叙白放下,水花四濺,柳叙白衣衫盡濕,衣袂飄乎于水面之上,泉水溫熱的氣流令他臉頰不由的發燙,入水時沾濕的發絲緊貼在他的脖頸處,沈凜看着他不由的笑了起來:“琅環君不是讓我重新選地方嗎?我可是有聽話好好選。”
“我是讓你……”柳叙白的話淹沒在沈凜的低頭一吻中,他緊貼着池壁不得動彈,他知道沈凜就是吃準了他不會反抗,所以才根本不與自己商量,這一次柳叙白沒有坐以待斃,既然沒法阻止沈凜接下來要做的事,反正都是一個結果,那不如讓自己舒一舒這怨氣。
柳叙白扯住沈凜的衣領調轉二人的位置,水面驚起片片漣漪,他将沈凜推坐到池壁邊,翻身躍上,然後莞爾一笑:“我好歹是你師尊,知不知道什麼是尊師重道?看來為師是沒教好你啊。”沈凜似乎是沒有想到柳叙白居然有如此舉動,所以饒有興緻的歪頭說道:“那我的師尊打算如何?”
“隻教一次。”柳叙白雙手捧着沈凜的臉,重重的回吻了下去,雖是倔強,但在沈凜眼中卻覺得柳叙白這是難得的主動,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在水中環住柳叙白的腰,任由他肆意親吻觸撫。
這回禮,沈凜甚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