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叙白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錦盒,輕輕将盒蓋打開,把裡面的事物展示給商瓷看,商瓷一眼便認出了盒中之物,他臉上露出訝異之色,似乎沒想到柳叙白的交換條件竟然真是自己想要的,柳叙白見他有所動容,便知道這正是他所求之物,他“啪”的一聲将錦盒合上,然後塞到商瓷的衣襟中,“什麼時候用,我會告訴你,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你想知道什麼?”商瓷也冷靜了下來,沒有再對柳叙白惡言相向,柳叙白見他情緒平穩,便問道:“告訴我,你與楚莫辭向神域發出的風律傳音,是傳到何處?我知道源于神庭,具體是在哪裡?”
“就為了這個?你就可以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嗎?”商瓷有些不理解柳叙白所謂的交易,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交易并不公平。柳叙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言道:“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你隻管說出我要的信息就行。”
“未央庭。”商瓷淡淡的說道,“接收信息的位置,是未央庭。”
柳叙白聽到這個地名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未央庭,這個他無比熟悉的地方,那是他之前在神域生活的居所,一直想要緻自己于死地的人,居然來源于未央庭?
“很可笑吧,想殺你的幕後執棋者,竟是未央庭的人。”商瓷看着柳叙白面色慘白,于是出言嘲諷,柳叙白沒工夫理睬商瓷,他現在顱内在飛快的篩選着對應的人選,在未央庭做事的神官并不少,到底他是得罪了誰呢?
柳叙白自問從沒苛待過門下之人,是何人恨毒了他,竟一次一次的出手迫害?他想不明白,之前因為神魔災變牽連的人他已經盡數救出,那些死去的先鋒軍的故友親人他也都給了交代,自己究竟是哪裡沒做好,柳叙白蹙眉。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你等消息吧。”柳叙白起身,往牢外走去,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将這些線索整理好,他必須要與那個幕後的東主做最後的決一死戰,替沈凜掃清最後的障礙。
“柳叙白,你真的舍得嗎?”商瓷在他背後喊問道,柳叙白緩緩低下頭,臉上露出一抹淺笑,那笑容極為蒼涼,但他的聲音卻十分平靜:“舍不得,但我别無選擇,你們做錯的事情,隻能由我去修正了。”
柳叙白說完便揮袖離去,他還得再見見楚莫辭,楚莫辭畢竟身份尊貴,沈凜也不會将他圈禁在地牢,柳叙白随意打聽了一下,便知道楚莫辭被沈凜安置在燭龍殿的偏殿之中。
繞過長長的回廊,偏殿的大門便出現在眼前,門口由八個魔甲軍護衛,院子周圍也不斷有人在巡邏,柳叙白剛到門前正準備說明來意,守門的魔甲軍卻直接給他讓開了路,想來應該是沈凜下達了命令,所以這些魔甲軍也不敢阻攔。
柳叙白進了院子,看到楚莫辭正坐在院子中間看着手裡的書卷,脖子上纏着厚厚的繃帶,他看到柳叙白并沒有驚訝,而是放下書,起身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
柳叙白知道楚莫辭被自己傷了喉管,所以無法說話,想要交談肯定非常困難,畢竟自己之前也是這個樣子,但柳叙白卻有自己的方法,他劍指一揮,直奔楚莫辭的眉心,二人意識瞬間被抽離到了楚莫辭的神識空間。
“沒想到,你居然用這樣的方法讓我開口。”神識空間的楚莫辭輕笑的望着柳叙白,柳叙白也緩下神态,畢竟這是沈凜的兄長,他也沒必要像對商瓷那樣言辭犀利,楚莫辭是聰明人,隻要在利益不沖突的情況下,二人還是有商談的餘地。“隻是一點小手段而已。”
“你既然怕事情敗露,幹嘛當初不直接殺了我?費盡心思留我一命難道隻是為了報我威脅你的仇?”楚莫辭不知道柳叙白意欲何為,如果換做是自己,對方肯定早已魂魄西去,他才不會給對手留一絲希望。
“你我的恩怨已了,我來找你,是因為你是寒濯的兄長,你不會害他。”柳叙白平靜的說道,“我已經審問過商瓷,他已經交代了神域的信息源自于未央庭,你在神域的眼裡,遠比商瓷要有價值的多,所以我需要從你這裡知道更多的消息。”
“無可奉告。”楚莫辭想都沒想的拒絕了柳叙白的提議,他一直對柳叙白當初害沈凜身死的事情耿耿于懷,所以定然不會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