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與柳叙白進入傳送陣後,眨眼便到了北境,北境的條件遠不及無妄天的十分之一,蕭瑟不堪,周遭荒草叢生,鳥獸皆無,房舍多為茅草搭制,可以想象此地應極為苦寒。不遠處迎接沈凜的魔甲軍見他們現身立刻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沈凜擡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然後問起了寒鴉隧境現在的情況。
“禀君上,寒鴉隧境一切正常,隻是周圍的魔獸騷亂,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清剿,君上可以放心。”魔甲軍甲兵回答道,“杜若聖君就在前面,君上請随我來。”
穿過長長的荒草蕩,不遠處,一個身着文武袖半甲覆身英姿飒爽的女子正站在海邊眺望,柳叙白邊走邊端詳着,這應該就是剛才提到的杜若,杜若似乎是感知到了有人前來,于是回身相迎,“雁離阿兄!”說完便一頭撲進沈凜的懷裡,抱着不撒手。
“若若。”沈凜見到杜若也十分開心,所以任由她在懷裡撒嬌,杜若原本隻是沈凜身邊的貼身近侍,負責保護沈凜的安全,因為武藝出衆,再加上一路被沈凜提攜,後憑着屢屢軍功坐上了七聖君之位,因為感念沈凜的照拂,自願駐守北境,替沈凜分憂,沈凜回歸之後,最開心的除了将離應該就是杜若了,杜若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柳叙白問道:“阿兄,這是誰?”
“這是我師尊柳叙白柳琅環。”沈凜拉過柳叙白介紹道,杜若雖然在北境,但是消息一點都不閉塞,柳叙白這個名字早在她的情報中多次出現,她松開沈凜,走到柳叙白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來。
“阿兄,你眼光不錯啊。”杜若突然開口道,柳叙白愕然,他沒明白杜若的意思,這眼光不錯是什麼說法?他有些無措的看向沈凜,沈凜則掩口輕笑,對杜若說道:“那是自然。”
“看來得給阿兄重新準備一個大的房間才行。”杜若跟随沈凜多年,對沈凜的心思還是能準确把握的,畢竟她可是沈凜的第一心腹,相比起将離,杜若身為女兒家更是細心一些,雖然沈凜嘴上說柳叙白是他的師尊,但是二人之間親昵的小動作一眼便可知他們的關系遠不止這一層,加上情報中寫明了之前沈凜在熒惑魔宮的所作所為,柳叙白與他是什麼情況自然在杜若心中一清二楚,她繞着柳叙白看了一圈,嬉笑着說道“有這麼一個美人在側,阿兄眼裡肯定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這一番話說的柳叙白不知如何回應,看着他尴尬難語的模樣,沈凜心中不由的發笑,柳叙白挑眉看着他見死不救的樣子,心中隻能無奈歎息,魔宗的人還真是通情達理的很啊,這種事情完全不避諱。
“那阿兄,我是應該稱琅環君還是應該稱嫂嫂?”杜若突然的一句話讓柳叙白差點心髒停止跳動,一抹绯紅立刻竄上了柳叙白的臉,沈凜見此立刻笑意泛然,杜若不愧是自己一手培養的人才,這句說的實在太中他的心意,他伸手攬住柳叙白的肩,然後說道:“那得問他。”
“你……”若不是杜若還看着,柳叙白現在肯定飛起一腳将沈凜踹開,這家夥見死不救就算了,居然還拱火,柳叙白現在騎虎難下,完全張不開口,杜若倒是十分認真目不轉睛的等着柳叙白的回答,沈凜見柳叙白不說話,便出了個兩全之法:“若若你平時稱他琅環君,沒人的時候叫嫂嫂也無妨。”
“寒濯!”柳叙白顧不得什麼形象,直接在沈凜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你是不是一天不挨揍就皮緊?”沈凜吃痛,但臉上的壞笑不減,對着杜若又道:“你看,你嫂嫂是不是兇的很,平日你阿兄可沒少受欺負。”
“那定是阿兄做的不好,嫂嫂才會生氣。”杜若倒是沒有偏向沈凜,而是非常公正的評說道,沈凜見杜若也向着柳叙白說話,便又道:“若若你到底是誰的義妹,怎麼都不替你阿兄說話。”
“嫂嫂在魔宗認識的人少,阿兄肯定仗着人多欺負他,我若不替嫂嫂說話,誰還能替他出頭?”杜若的話說的十分自然,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柳叙白心中雖然感謝杜若的仗義執言,但是嫂嫂這名頭卻總聽着别扭,于是他開口道:“杜若姑娘叫我琅環便好,不必聽他的。”
“好的嫂嫂。”杜若的回答讓柳叙白不由得捂臉,果真是沈凜養出來的義妹,真的和他一模一樣,沈凜在一旁已經笑的直不起腰,杜若這丫頭是有點靈氣在身上的。嬉鬧一陣後沈凜也無意繼續調笑柳叙白,再說下去,隻怕柳叙白今日連門都不讓他進,“好了好了,咱們先回去,這裡不是說事的地方。”
杜若招呼魔甲軍将馬車備好,三人便一路去了杜若的府邸之中,杜若畢竟是七聖君之一,北境雖貧瘠苦寒,但他住的地方自然不會太差,中規中矩的院落沒有多餘的裝飾,白牆青瓦簡單至極,唯一的色彩應該就是高挂在門前的燈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