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不敢?”沈凜看他挑釁的樣子真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唐韻突然大笑起來,“對啊,我就賭你不敢。”
他這是在拖延時間,沈凜很快便反應過來唐韻的用意,若不是自己剛才留了個心眼,恐怕這次還是要認栽,分身似是觀測到了新的靈力波動,身體中的紅蓮業火開始有了響應,靈心道骨也開始出現了新的震顫。
沈凜挑唇一笑,手挽劍花直直向着唐韻刺去,唐韻似乎沒有想到沈凜真的敢攻擊自己,倉皇向一旁躲閃,他眼中震驚萬分:“你當真不在乎柳叙白的死活了嗎?”
“我在乎,但是我知道從你嘴裡我什麼也得不到,既然如此,你就安靜的當個死人好了。”好在城南一帶居民不多,沈凜可以放開手腳向唐韻展開攻勢,唐韻心下一驚,少了柳叙白這張底牌牽制,自己無疑是處于下風,沈凜的實力他自然是知曉的,如果單開放對,勝負一眼便知。
唐韻暗罵自己還是太急于求成,功虧一篑,這下逼得沈凜出手,自己定是讨不了好,于是他隻能将急忙向身後化出一片虛雲,然後飛快的向裡面逃去,沈凜的劍還是慢了一步,滄淵劍撞上了那片虛雲後,虛雲立刻碎裂散落在地,唐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凜向前查看地上的殘留的虛雲廢迹,在月光的照耀下,廢迹之中有星星點點的閃亮,他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碎片,因為滄淵劍的力道太大,以至于碎片十分的稀碎。
有點眼熟,這是什麼?沈凜端詳着眼前之物,算了還是之後再研究吧,救人要緊,他閉上眼睛,雙指在眼前一抹,讀取着紅蓮業火分身看到景象。
猶如棋盤一樣劃分的婆娑城上,靠近城北的位置正閃動着螢火一般的靈力點,看着這個坐标,沈凜愁眉緊鎖,因為那裡正是他不常去的東宮。
“太子殿下,考慮的如何?”柳渙言坐在東宮的客座之上等待着沈潋的回答。
沈潋心中煩亂,這已經是柳渙言第三次登門拜訪,每一次來的目的都一樣,就是希望自己能助柳渙言登上皇位,而柳渙言需要他做的,就是在重掌兵權後給琉蓉皇庭施壓。
整個朝堂都是在沈凜的掌控下,沈潋哪裡有機會撥亂反正?柳渙言一再強調自己可以幫他除去沈凜,但他若真的有這樣的能耐又何須來求自己。
“你自己不動手不就是怕日後若是失敗,會遭沈凜報複嗎?”沈潋直接戳穿了柳渙言的目的,“你想死我可不想,請回吧。”
柳渙言早就料到沈潋不會輕易上鈎,所以他也沒有着急而是繼續說道:“太子殿下别慌,甯王即便是能耐再大也有軟肋,而他的軟肋正巧就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沒算錯,很快殿下就會收到甯王自裁的消息,到時候作為回禮,殿下再出兵相助也不遲。”
“你……綁了柳叙白?”沈凜大駭,當初沈凜為了柳叙白大鬧東宮,如今柳渙言想拿柳叙白做人質,這要是讓沈凜知道了他們誰都讨不了好。“你想做皇帝想的瘋魔了不成?這天下誰不知道柳叙白在沈凜心中的分量,你不怕沈凜再起兵讨伐琉蓉嗎!”
“一個死人有什麼好怕的?我看太子殿下是被壓制的久了,已經忘了自己還是儲君了吧?”柳渙言的話讓沈潋有些動容。
這些年頭他的确一直活在沈凜的擺布下,太子、儲君這樣的身份對于沈潋來說也隻是個名頭,自打沈凜重回婆娑城的那一日,他的帝王夢就已經不複存在。
正如沈凜所說,敗者就應該有敗者的覺悟,即便他已經多次籌謀想要反攻,但每一次的計劃都被沈凜破壞,如今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助力,與自己交好的那些朝臣在上一次的東宮風波中相繼稱病辭官,以求自保,自己多年苦心培植的人手,也讓沈修連根拔起,他還能用什麼和沈凜去争?
“殿下真的要将這古恒的萬裡江山拱手讓人嗎?”柳渙言深谙心術,他看出沈潋心中的不甘所以盤算着想要将他說服,“說來說去,殿下無非就是忌憚甯王,隻要甯王一死,殿下不就可以安心了嗎?”
“你有什麼把握可以将他除去?”沈潋稍微有些動搖,柳渙言并不知道唐韻已經失手,所以信誓旦旦的向着沈潋說道:“我朝有位隐居的能人,身懷奇門異術,甯王不過是肉體凡胎,遇上他自然不是對手,此次他願意出山,便是想要成就你我二人的大業,殿下,何不一搏?”
沈潋的野心在這一刻死灰複燃,此刻确是天賜良機,既然是琉蓉那邊的人出手,若是失敗了自己也沒有損失,隻要将責任全部推給柳渙言就行,“好,隻要我聽到甯王的死訊,便與你結盟。”
“殿下一諾千金,我自當奉上我的誠意。”柳渙言起身走到沈潋身旁,而後用輕言細語道:“我知道殿下對柳叙白有興趣,等消息的這段時間,不如讓他先好好陪陪殿下?”